陳逸飛轉眼已勝了好幾局,竟是越戰越勇。
開始向他挑戰的都是些高階將領,到後來,中級將軍,甚至低階的將軍也走了出來,在容若的大力慫恿下,最後連普通士兵,也乍著膽子向陳逸飛挑戰。
陳逸飛打得興起,縱聲長笑,聲如金石,直穿雲空。
而全軍上下,竟也無一人畏懼,眾人都是轟然大叫著,給彼此打氣鼓勁喝彩,場上的人,拼得痛快淋漓,場下的人,也摩拳擦掌,準備下一個就上去。
就這樣,上來挑戰的人,居然沒有止歇。
陳逸飛縱然英雄了得,越戰越勇,但長時間打下去,終究不免有些疲態了。
當他打到第二十一局時,終於因為力竭,而一時疏忽,被人一記刀背敲在手腕上,鋼刀脫手了。
本來的打氣呼喝之聲忽然一頓,那打得陳逸飛鋼刀脫手計程車兵也是臉色有些發白,呆站在那兒了。
陳逸飛刀一脫手,左手神速無比一擒一奪,已把眼前發呆士兵的手上刀奪了過來,一抬手,架在他脖子上。
四周另外四個搶攻計程車兵也是在陳逸飛刀一脫手時,呆了一呆,忘了進擊,等回過神來時,也就不敢動了。
那名士兵臉色蒼白,上來挑戰,是喝多了酒,被大氣氛引得心中豪氣激盪,就什麼都忘了,也以為自己會盡力一戰,然後輸掉,沒有想到,居然一刀把主帥的刀給敲掉了,這要追究起來……
陳逸飛微微一笑,臉上只有欣賞快慰:“面對敵人,絕不可以給對方任何可乘之機,哪怕對方的兵刀脫手,在沒有剝奪他的戰鬥力之前,也不可以鬆懈,明白嗎?”
他慢慢收了刀,眼前計程車兵卻還有些發呆。
容若一下跳到場中,指著陳逸飛叫:“犯規,這是比刀,你的刀脫手了,就算輸了,搶的刀不算。”然後一把抓住那士兵的手,高高舉起:“我宣佈,獲勝者是……”
陳逸飛笑道:“張鐵石。”
容若大聲說:“獲勝者是張鐵石。”
張鐵石忘了要高興,反而怔怔地看著陳逸飛:“我只是一個小兵,將軍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容若微笑,拍拍他的肩:“你的將軍,可以不知道敵方主將的名字,卻絕不會忘了自己屬下,任何一員將士的名字。”
張鐵石震了一震,對著陳逸飛拜倒,哽咽著叫了一聲:“將軍。”竟是說不出話來。
容若卻笑嘻嘻對陳逸飛眨眨眼:“陳將軍,這次你可是輸了,你的不敗名聲啊!你的名將名號啊……”說著故意長長嘆口氣。
陳逸飛淡然一笑,安然自若,大聲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我敗了一仗,卻知道了我大楚軍中,有這麼多刀法精悍,勇氣過人的好男兒,實在是太值得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大將軍威武!”
四周眾人齊聲應和:“大將軍威武!”
張鐵石站起來,用盡全力跟著眾人一起大喊:“大將軍威武!”
容若無聲地退開,微笑著坐下,旁邊楚韻如輕輕為他倒滿了一杯酒,容若含笑,在一片歡呼聲中,一飲而盡。
昨晚可能喝多了酒,一大早醒來,容若頭有些疼。
不過,面對一早來訪的陳逸飛,被他當頭一拜,把容若一點宿醉都給嚇醒了,慌得雙手扶住他:“陳將軍,怎麼莫名其妙行這麼大的禮?”
“末將來謝公子。”
容若笑道:“第一,我不知道有什麼可以讓你謝的,第二,以後別末將末將了,既然你只是稱我為公子,我們就當是私交好了,大家都自在一些。”
陳逸飛似是已瞭解了他的性子,立刻改口道:“公子教了逸飛另一種帶兵方式,逸飛豈能不謝公子。”
容若抓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