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來兮隱約知道原因,可是,她不願猜想。
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有一天,汝安城上下忽如經了炸雷一般,沸騰起來。
“安尊王殿下一鼓作氣,攻佔南楚城池二十餘座!”
“安尊王殿下不負眾望,一舉攻入南楚王都!”
“安尊王殿下俘虜南楚大小貴族三百餘人,不日將押往京都!”
“安尊王殿下俘虜楚皇司空冷澈,不日將其一起押往京都!”
“安尊王殿下……”
“安尊王殿下……”
訊息一個接著一個傳入府中,正在西花廳澆花兒的樂來兮半天沒說上一句話。
怔了許久,她苦澀的笑了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而後,將掉在地上的水壺拾起,繼續澆花。
窗外的日頭更甚了,烤的人頭皮發麻,澆完花,樂來兮掂著空水壺,在院子裡踱步。
記得很久以前,樂隊在最困難時,他們找不到排練的場地。便荒郊野外、小樹林裡亂竄,那時,有好多次就是這樣的情景,一抬頭,雙目便被毒辣辣的日頭刺回。要低頭閉眼好久才能恢復如常。
這是多久以前的事兒呢?其實,好像也不是太久,但總覺得已經很遙遠很遙遠,遙遠的幾乎讓人忘記了。
樂來兮慢慢抬頭,眯著雙眼,欲朝日頭望去。剎那間,卻被飛霞、似錦的手交疊一擋,視線頓覺暗了下來。
“夫人,可不能看這日頭,眼睛會被燙瞎的!”飛霞慌里慌張。同似錦一起將她往樹蔭底下拉。
“無礙,我只是,想試試……”試試,從前的日子。
兩個婢女相視一眼,甚是無奈。
以前,她們一直跟在樂來兮的身邊,對她的喜怒哀樂甚為知曉,可是。她一失蹤便是兩月有餘,這段時間裡,她經歷了什麼。發生了什麼,她們知道的並不多。
“姐姐,你說,夫人會不會是因為楚皇被俘而不高興?”二人送樂來兮進屋後,似錦悄悄拉著飛霞道。
這話唬的飛霞頓時呲牙瞪眼,“再敢胡說。我就罰你三天不許吃飯!”
似錦頓時低頭,輕輕嘆一聲氣。“姐姐,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是我就是想弄明白,夫人為何不高興。”
“誰不想弄明白呢?但是,覺不許你再這般胡說……唉!主子一天到晚呆呆的,不愛說話……這可怎麼辦才好?”
飛霞連連嘆氣。
似錦雖被責,但仍沒放棄那個話題,“我聽炙烈說,楚皇差一點兒封夫人做皇后……”
似錦壓低了聲音,飛霞面上一緊,“真的?”
其實,她們一早便聽見了傳言,只不過,傳言哪裡比得上炙烈的話。
“可夫人與殿下才是一對,若夫人真對楚皇動心了,那可如何是好?”似錦憂慮,顯然,已經把猜測當做了事實。
不說還好,這一說,直接吃了飛霞兩拳,“再敢胡說,下次我可真不客氣了!”飛霞板著臉,說的狠。
似錦揉了揉肩,抿著嘴唇點頭。
這下,真老實了。
又過三日,南楚徹底投降,除了司空冷澈一人,南楚所有貴族向燕皇稱臣。司空冷澈想要效仿平陵國君,被南楚貴族提前發覺,拿下。
燕皇有旨,命北冥即墨押赴燕皇入京。
十里長街,站滿了人。
為迎接凱旋而歸的安尊王,更是為了觀賞坐在囚車裡的大名鼎鼎的楚皇。
從前,楚皇本就以十王奪嫡而“譽”滿天下,現如今,又多了條“偷人美妾不成,反失江山”的美譽。
一如從前,樂來兮站在王府最高處,望著腳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聽著熱騰鼎沸的喧鬧聲。
馬蹄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