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此時她才真正看清,宋玦對自己的心意,那是重過世間一切的情誼,只為了自己,宋玦將要完成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事。
且放著參軍一說不提,金榜一甲,是那麼容易得到的麼?
一甲三名,便是狀元榜眼探花,從來這都是全國讀書人終生的夢想,宋玦想得,就能輕易得到?
且他在宋老爺面前放了話的,宋老爺自然就不會再以自家權勢助他,全憑真實能力,祈男並不是信不過宋玦,只是但凡考試,必有運氣一說,誰知道皇帝心裡怎麼想?萬一不成呢?
雖說是太后御賜了的婚事,可若宋老爺心中有結,祈男心裡明鏡似的,只所自己就嫁過去,也沒有好日子過,宋夫人愈發要得意,並藉機整死自己。
☆、第二百五十四章 新婚
荷風看出祈男的猶豫與擔心,也沒多行安慰,只說了一句:“大爺託我帶話,請小姐放心就是,大爺既說得出,必行得到!我在宋府時間不斷,就沒見大爺滅過心願!凡爺要的,沒有到不得手的。且料事如神,世人再沒一個能比得上。”
祈男心中愈發狐疑,陡然想起初次與宋玦見面的情形來,於紙店外預言,後果然印證成真。
還有在大房那裡,他曾對自己勸過一句箴言:隨波逐流便是上乘,拼力爭鬥反不遂心。
後來果如他所說,自己放著一身輕鬆,一路只憑他出手相助,最後,成就此門親事。
他宋玦到底是個什麼人?!為什麼凡事如此篤定自信?好像世間萬物都可以憑他於指間捏弄一般?
懷揣著疑雲與憂心,祈男終於等到了金榜揭曉的那一天。
不出眾人意料之外,以鄉試第一名解元身份入殿的宋玦,不僅入了一甲,而且還是當年的狀元,依例,立刻於殿前授翰林院修撰。
宋中書大喜過望,當晚,蘇家便接到了大批彩禮,這本就是議定好了的,不過拖到現在才過門來。
宋老夫人又親自入宮,求太后請了欽天監監正選出好日子來,就在三日之後。
自此便不消多說。
到了那日,宋家預備下大引之禮,備四抬花轎兩乘,新郎宋玦騎馬親迎。同去引客三人,皆乃宋家近親,同行還有六班八音隊開道助興。
吹吹打打。熱熱鬧鬧地來到蘇府,此時這裡已是被堆得水洩不通,蘇家亦早預備了送客四人,蘇大老爺與二老爺,出堂迎接,大擺喜筵,一則待媒人。一則請新婿。
吳媽媽和玉梭手忙腳亂地替祈男上頭,祈男身著紅底子彩繡鳳凰牡丹紋樣立領垂珠珞雲肩。大紅底子彩繡鳳凰牡丹祥雲江崖海水紋偏襟立領長襖子,系一條大紅底子彩繡紋樣鑲邊馬面裙,裝扮得天仙似的,隱面在大紅蓋頭之後。
笑過鬧過。紅包也散過之後,蘇二老爺命吳媽媽媽出一塊新褥子,摺疊在花轎裡,讓祈男坐了上去,口中殷誠地道:“嫁是嫁出去了,到底孃家是你永遠是女兒的厚墩(後盾)。”
祈男聽著這口不對心的話,此時唯贊其演技高超,遂只有磕頭領了。
大紅軟轎前,祈芙祈蓉早捏著鼻子。一人捏著祈男一隻鞋候著了。因照規矩,新娘子上轎前,必由嫂子或姐妹提著新鞋讓新娘換鞋。意喻離別孃家水土,此時除了她二人,再沒人幹這項差事,因此心裡嫉妒歸嫉妒,祈芙祈蓉也不得不來伺候著。
祈男含笑換上新鞋,說句有勞。便扶玉梭轎上坐了,那一雙姐妹隨即向地上啐了一口。掉頭而去。
一路吹打來到宋府,此時自然是,門上盡懸紅彩;室中盡掛紗燈,看見花轎到了,大門洞開,鞭炮、鼓樂齊鳴大作,將人迎了進來。
同來的送客被引到另處款待,祈男又再被覆上紅蓋頭,玉梭攙扶其落轎,引入正堂。
花錦鋪墊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