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便有些心生怨結。如白玉生瑕。只有這一處,祈男略有些對宋玦不滿。
再說,眼光也太差了些。祈蓉?!簡直好笑!
“小姐。咱們要不要找個跟爺的長隨來,讓他看著些,咱們也好知道如何歸置?”見祈男久不動手,玉梭誤會其意,只當她有些顧忌,便有心替她出個主意。
祈男嘴裡冷冷哼了一聲:“這有什麼知道不知道的?左不過是那些家常玩意再有些風土人情特的之類,你沒見過還是沒聽近?快快於我開了這箱子!”
玉梭不想祈男竟聲氣不妙。暗中吐了下舌頭,忙快手揭了蓋子。
這一箱原都是燈綵玩器。花玻璃燈二十對,大小玻璃雜器四十件,料珠燈八盞,祈男略看過一眼便吩咐叫個未留頭的小廝進來。將帳記下了。
過後又是字帖一箱,寶晉齋帖兩部、閣帖兩部、絳帖兩部,其餘雜帖數十種,也記下了,風土玩器一箱,南扇五十把、團扇四十把、繡花宮扇二十把,又有座鐘四架、掛鐘四架,也都記下了。
看來看去,祈男有些不耐煩起來。看起來真的就是些精緻玩意,又有幾箱杭綢,還有香料圖章之類。祈男一一記下了,並掩住了口,擋住一個將要出口的呵欠。
“這一箱是什麼?”玉梭繞進最裡頭,用手指戳戳一隻小而精巧的箱籠,又將鼻子湊近了細聞,不覺驚豔出聲:“竟不是楠木。是檀香木所制!”
祈男如墨染就的黑瞳騰地深進去三分,忙走上前來便道:“開啟我看!”
玉梭有些遺憾地指了指:“鎖著呢!”
祈男這才發覺。確實如玉梭所說,上下箱體合攏之處,一枘小巧精緻的青銅鎖頭,緊緊咬合在上頭。
祈男再也沒了檢查的興致。
“你們自己看著收吧,實在累得很,我得回屋歇息去了。”祈男冷了臉,掉頭就走。
“好個愛偷懶的大奶奶!”不料轉身,就跌進了一個寬闊渾厚的胸膛裡,祈男還沒來得及抬頭看是誰,便覺身後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襲來,不過眨眼間,她纖弱的香肩就已然被一雙大手攫住,嬌軀也落進了一尊強壯的懷抱裡。
其實不用看了,這家裡誰有這樣大的膽子?不是宋玦那廝又會是誰?!
玉梭和那記帳的小廝早已紅了臉避讓了出去,東耳房裡頓時只剩下她和他兩人。
祈男卻沒那興致,她正被那上了鎖的檀木小箱弄得心情大壞,罪魁禍首便是眼前,正摟著自己,嘻皮笑臉的那一個。
“大爺請放尊重些!”祈男竭力掙扎,卻只是空勞無獲,頓時就沉下臉來,眸光冷冷垂落,她拍了拍宋玦箍在她胸前的大手,“青天白日的,看下人們見了笑話!”
宋玦微微一怔,他沒想到,自己會被如此對待。
“好好的,怎麼了?”宋玦只當祈男是累了:“若早起辛苦了,就不該這會子趕著來收拾,反正沒什麼值錢玩意,擺著就擺著吧,只除了。。。”
祈男此時可沒耐心聽他狡辯,眸光一冷,口中便冷若冰霜地道:“是不該上趕著來收拾,怎麼樣也得等爺回來不是?萬一裡頭有什麼不好讓人知道的東西,可怎麼處呢?”
宋玦愈發怔住:“什麼叫不好讓人知道的東西?別人不敢說,我在九兒你面前,還有什麼不能見光的東西不成?凡我有的,無你不可知的。”
祈男心跳得很快,雙頰飛出兩朵緋雲,不是羞,倒是惱。
“既然如此,就請爺將這隻小箱開了,讓我也見識見識,是什麼東西如此金貴?值得紫檀青銅鎖相守護衛?!”
宋玦亦吃了一驚,不是被祈男話裡的意思弄得,倒是被她的口氣。
小丫頭為何如此動氣?看她腮邊現兩朵紅雲,眉際起幾分怒色一霎時粉面生紅,原來,竟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