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得枉死的下場,其中必然關節重重,而葉青殊此時先要解決的就是一個多月後東宮那場賞花宴的危機。
她性子孤僻,加上對自己的容貌自卑,上輩子很少出入那種場合,那場賞花宴也是如此,而在那之前她已有兩個多月沒回過葉府,沒見過長姐,對其中細節一概不知……
春天天黑的早,葉青殊將事情慢慢捋通一遍後,天色便漸漸黯淡了下來,小丫頭進屋燃起了懸於房梁的八角嫦娥奔月宮燈,服侍著葉青殊喝了藥。
葉青殊這一天心思波動極大,又受了傷,思慮了這半天便覺困頓,剛剛吃了兩碗紅棗羹,也不覺得餓,便懶待再用晚飯,吩咐珍珠去稟告舒氏自己不用來看自己,再遣個人去和老國公夫人說自己不去用晚飯了,便洗漱著睡了。
葉青殊放下了心事,在支國公府又向來比在葉府自在,第二天一覺睡到快午時才悠悠醒來,幾個小丫鬟流水般進了屋服侍她洗漱,換了藥。
珍珠親自替她梳髮,一邊通著她毛躁躁的頭髮一邊笑道,“夫人昨晚來看姑娘,見姑娘睡著,就吩咐沒讓吵醒姑娘,今兒一早就打發人來瞧了幾遍了,吩咐姑娘好生歇著,中午夫人和大爺來陪姑娘用膳”。
葉青殊嗯了一聲,想想開口道,“去尋個美人瓶,折幾支梅花給老夫人送去,就說我畏春寒,就不出門了,過幾天等天晴了再去給她老人家請安”。
珍珠聽了面上就是一喜,夫人本還為難著怎麼勸服表姑娘瞞著老夫人,不想表姑娘倒自己先開口了,倒是不枉夫人疼她這一場,否則老夫人知道了,二爺必得受罰,就是夫人也免不得吃一頓掛落。
“是,奴婢記下了,姑娘今兒想梳什麼髮式?”
“簡單些,左右不出門”。
珍珠知道這位表姑娘一貫是個怪的,聽了也不多勸,麻利的替葉青殊梳了兩個簡單的包髻,選了兩串綴紅珊瑚的珠花圍上,又殷勤伺候著葉青殊用了些清粥小菜,吃了藥,這才告退去選美人瓶去了。
008 溫柔體貼的表哥
葉青殊知道她是不放心小丫頭去給老夫人傳話,又要知會舒氏,也不在意,她額頭其實傷的不重,只是鮮血橫流的看著有點嚇人罷了。
一覺醒來只覺神清氣爽,額頭那一點疼痛與重生的喜悅根本不值一提,索性出了房門。
舒氏撥給她的這個無憂苑不大,卻五臟俱全,還帶著一個小小的前花園,花園中隨著她的喜好遍值蘭草,中央一棵巨大的無憂樹,據說支國公府剛開府時便種在這裡,已有近百年的歷史。
無憂苑的名字便是由這棵無憂樹而來。
每每開花時團團簇簇,色如火焰,遠遠看去如燃燒著的火焰,美不勝收,當年葉青殊一眼便相中了這棵樹,央著舒氏給了她。
後來她又突發奇想,命人用鵝暖石圍著這棵無憂樹建了個高約三尺的月牙形的露天小池,引來活水,水中養了數尾紅鯉,幾朵睡蓮,映襯著無憂花開花落,令人心神搖盪。
九歲之前,葉青殊最喜的就是無憂花花落如雨時坐在池邊餵魚,每每落了滿頭滿肩的花瓣,染了滿衣的花香。
待得日光晴好之時,命人搬一搖椅置於池邊,透過無憂樹枝的間隙看著金子般細碎的陽光,享受著陽光灑在身上的暖意,再捧上一卷好書,此生何求?
只可惜,九歲後,她再也沒有機會看上這棵無憂樹一眼
葉青殊想著不由加快了腳步,珍珠不在,幾個小丫頭想勸她留在房中休息,又不敢,只好緊緊跟著她,見她在無憂樹下站住了,才鬆了口氣。
表姑娘喜歡這棵無憂樹整個國公府的人都知道,立馬就有小丫鬟拿來厚厚的錦墊鋪在月牙池邊鵝暖石鋪就的壁壘上,又打起了風簾子。
此時無憂花還沒開花,葉青殊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