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葉青程雙手關節不自覺蜷了蜷,緩緩收回雙手,拱手行禮,“見過舅母”。
葉青殊垂眼福身,“見過舅母”。
舒氏沒說話,也沒進來,只冷冷盯著葉青程。
小巧溫馨的花廳中一片令人窒息的靜默,外面的風還在呼呼颳著,院子中央的無憂樹枝發出嘩啦啦的聲響,一場暴風雨迫在眉睫。
265 抓…奸…成雙(二)
不知過了多久,舒氏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葉青殊上前一步,沉聲開口,“不知舅母將杜鵑和芳草如何了?”
杜鵑八面玲瓏,芳草認死理,都不可能就這麼一聲不吭的放舒氏一直走到花廳門口。
她在門口一眼望去,竟是根本不見杜鵑和芳草的影子,定然是舒氏派人帶走了。
舒氏不敢置信回頭看向她,她竟然還敢問她杜鵑和芳草怎麼樣了!
葉青殊見她不答,再次沉聲開口,“不知舅母將杜鵑和芳草如何了?”
舒氏動了動唇,卻沒能發出聲音,顯是已然怒極。
葉青殊卻是極致冷靜後的冷漠,不喜不怒不卑不亢的淡淡看著舒氏。
“你,你自己若是行事端正,又怎麼會連累到她們!芍藥百合的下場——”
“娘!”
葉青殊微微勾起嘴角,看向被石墨飛快推來的支其華,今晚還真是聚的齊啊!
支其華髮髻毛躁,衣襟都沒理整齊,顯是已經睡下了,卻又起身趕了過來。
支其華勉強笑道,“娘,不早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兒子送您回去”。
舒氏看著他臉上毫不掩飾的焦灼懇求之意,眼眶頓時便紅了,拿著帕子捂住嘴,抬腳就要走。
葉青殊再次上前一步,“舅母留步,還請舅母將杜鵑和芳草交還給我”。
舒氏控制不住的失聲尖叫起來,“葉青殊,你就這樣報答十幾年來我對你的疼愛?”
“舅母多年的疼愛,阿殊不敢或忘,只杜鵑和芳草,阿殊卻是一刻離不得的,請舅母立即交還”。
話可以等到明天說,杜鵑和芳草的命,卻不一定等得了,她冒不起那個險。
如果舒氏真的要了杜鵑和芳草的命,只怕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更無法原諒舒氏,甚至會連帶著恨上支其華。
“娘,你扣著阿殊的丫頭做什麼,時候不早了,阿殊也該洗漱睡了,離了那兩個丫頭可不行”。
支其華還在努力的打著圓場,舒氏卻已經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厲聲道,“你還知道不早了,那你怎麼不想想,都這個時候了,葉青程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你是沒看見,我剛進來的時候——”
舒氏哽咽了一聲,根本無法再說下去,葉青殊冷聲介面,“舅母剛進來的時候,怎麼了?舅母又何必停在這當口吊人胃口?”
“不如當著表哥的面說清楚,也好決定我到底是還能嫁給表哥,又或是要給兄長做妾!”
聘則為妻奔者妾,私相授受,鬧的難看了,那出事的女子不上吊出家,就只有做妾一條路可走了。
葉青殊這話一落,舒氏的哽咽聲就是一滯,支其華哀哀叫了聲阿殊。
“兄長,去將那串無優花瓔珞拿來!”
“阿殊,有話明天再說——”
葉青殊猛地拔高聲音,“葉青程,我讓你去拿!”
葉青程默了默,看了看支其華,轉身往葉青殊的閨房去了。
支其華懇求看向葉青殊,“阿殊,娘是氣糊塗了,不管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好不好?”
葉青殊卻根本不看他,盯著舒氏一字一頓開口,“請舅母放還杜鵑和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