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想什麼來……你那幾個奴才都忠心得很了,看這笨拙的針腳,就知道出自……”他覷我一眼,看我正挑眉橛嘴似要發作,“不過這大拙的針法透出靈氣,看這茉莉嬌羞中帶笑,這神韻,非一般繡匠所能。”
是麼……算他轉彎得快,白他一眼,這個狡桀頑皮樣子的他哪象個一諾千斤,一言九鼎的帝君。
“不過為什麼姑姑繡這小花兒,不是一向愛梅麼?”
“因為啊……本人以前就名茉兒。”我沒好氣地說。
“難怪要用小末子的假名,蘇麻……蘇茉兒……茉兒……”澄夜般的眸子閃著精光……
又來這招……想叫我茉兒,門都沒有……還是叫姑姑的好,不然比他多吃的N年的乾飯白吃了!
與他瞪視半晌,眼睛酸啊,我來回轉動著眼珠做著眼保健操。
“今日,戶部郎中拜庫禮在獄中自盡……”
啊……常寧的嫡福晉納喇·明玉的父親,晉敏上次進宮就是為他……我楞楞地瞪著眼回望著他。
防止他殺容易,防止這人自殺可就難了,他怎麼就熬不過今日明珠去宣旨呢……這人啊,都是命運……
“本來……晉敏……”我絞著手絹吶吶不知道該說什麼。
“晉敏的事你以後少理。”他淡淡道。
我抬起眼瞼望著他,他很少叫我少接觸某個人,難道……
“晉敏是孝安太妃在皇太后給常寧指婚了拜庫禮的千金後馬上指給常寧的。”
他在暗示……當今皇太后和孝安太妃……這兩個太字輩分的貴婦現在還在爭鬥?
“另外,常寧和納喇氏自小長大,青梅竹馬,如同你我。你願意見到我身邊也多個晉敏?”
天……這宮廷裡的女人怎麼到處都在爭鬥……上有孝安太妃和皇太后老了都還不休,後宮有皇后和慧妃,外有常寧家的納喇氏和晉敏……
“不過,晉敏那麼純潔痴情,她好可憐……”
“可憐?一個男人只有一顆心,已經裝下了別人怎麼還能分給她!”他不以為然,頓了一下哧道:“至於純潔麼……哼,這宮裡我從上看到下,姑姑……你的心比他們都來得乾淨。”
他的話猶如暖流,流淌過我的心,是麼……我的純潔的心……呵呵……應該除了後殿密室的那幾櫃子獨家收藏,和偶爾假公濟私的送禮……或許我也算個高尚地人……嘻嘻。
他注意到我眼神飄去的方向,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摸樣惹得他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抱著我香上一口:“除了你愛儲藏東西這樣的老鼠習性,唉……碩鼠啊,拿你怎麼辦才好。”
哼……就算碩鼠……那也是一隻富有的中產階級老鼠(或許現在算上等?)偉大領袖教導我們:“深挖洞,廣積糧。手有糧,心不慌。”毛老人家一向英明,我一直不遺餘力地貫徹這思想的深意。
想著我那些個比糧食更值錢的東西……頓時對他綻開一朵獻媚地嬌笑……
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三歲多的稚女已經能口齒清楚地頌唱這首李叔同作詞的曲子,就如每晚她睡覺前我的吟唱。
“喜兒知道這歌詞的意思嗎?”
穿著雙層的翠藕色襖衣,粉色兔寶寶頭的緞鞋,青黑的長髮服帖在我象牙梳齒下猶如瀑布般順滑。
可是這小身子卻並不服帖,扭來扭去撅起的小嘴皺著眉頭努力把自己弄得嚴肅的樣子是學自她的父親。
“媽媽,要叫我寶寶!皇阿瑪告訴我寶寶比喜兒好聽!”從小她不愛叫我額娘,一直叫我媽媽,呵……我教的,下面人也一直以為是叫嬤嬤反正同音。
“喜豬!辮子還沒編完呢,轉過去!”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