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能讓人不提防的除了婦人……以天下最弱之人擒拿天下最強之人……”頓時眼睛晶亮,激動得一拍桌子“好一個呂后擒韓信,哈哈哈哈……”
我知道他自己已經得出了讓他百年後垂名千古的計策,放下心來,只管再拉過他手看有沒有滲出新的血絲。
玄燁臉色柔緩,嘴角噙笑,悠悠道:“讓人不提防的除了婦人那自然是小孩了……以朕名義宣那逆賊進殿,以教學演習武術為名,殿中安排若干訓練搏擊布庫的小孩……”
“到時候以孩童之手困住那廝,再秘密安排我等捕殺。好計啊皇上,不過,這需要皇上以身涉險……”明珠猶豫不決。
“不入虎穴,焉能得子!朕就賭他這一把!明珠、曹寅、費楊古你們即刻於八旗中物色數十名10歲左右有功夫底子的少年以陪朕練習這祖傳之藝布庫。”玄燁豪氣邁邁,他,一但卓定了某件事必是雷厲風行的去實施。
“至於索卿家嘛……明日朝堂上我先割你的爵,貶你為御前侍衛,你可願意。”他語氣輕鬆,帶有深意。
索額圖先是一楞,立刻明白了康熙所言是為了暫時保護他,以他樹大招風的皇親姻緣的架勢而言,鰲黨下一個應該就拿他做對付物件。降為御前侍衛不諦是為了方便他平日在大內行走,以近帝側,想到這裡不僅深深為康熙的高深的明貶暗保的帝王謀術臣服,更是感動得流淚:“臣索額圖謝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這可奇了,降你官你倒是開心……哈哈哈……”似多日彌蓋的烏雲飄過,年輕的帝王臉色轉霽,看向早已雷收雨停,微微發白的天際,眼神卓定、威嚴、而又堅毅。
這幾位帝王的心腹各自得了差事,一掃開始甫進殿議事時的焦慮壓抑,此刻躊躇滿志,似要輔助這位知人善用的君主拋頭顱、曬熱血,立一番千秋大事業,個個磨拳檫掌,情緒激昂。 是啊……遇到如此一個明君,作為臣子還有什麼猶豫呢,看著他們激情的摸樣,我的心也隨之昂揚起來。
寬敞的大殿因幾位侍衛大臣的離去而顯得更加深廣。暮日的太陽費力地爬出厚重的雲層,盡責地曬出它最後的幾縷餘光。已不帶溫度的陽光透過廊角,把我和他的身影拉得頎長。“吱嘎”一聲微響,微風掠過半掩的門帶進一絲秋涼,我走過去,輕輕把久抱在懷裡已經煨得溫熱的白狐披肩搭在正在出神的他的身上。
他懵懂地看著肩膀上披風那圈白狐鑲邊,遊離的眼神掠過一絲暖意。
“冷雨淅淅又報秋,楓林盡染鬥寒流啊,秋已經轉涼,姑姑自個兒可穿得暖了?”拉過我冰涼的手交握在他掌中。
我往自己身上瞧來,月白色夾緞繡蘭花紋的長旗袍,上半身著一件攢七彩線繡萬字福的褂子,再配一鑲銀白色水獺毛邊的藕色夾棉坎肩。脖子上還搭著條粉色梅花精繡成的“梅”字樣的圍巾。呵,自然是香梅丫頭的手筆。全身上下已經武裝到“牙齒”,再穿多點,行走就苯拙了。
“我前世估計是條蛇,不然為何穿再多衣物總也不覺得暖,不公平呵……不象有些人呀,不穿衣服有時候都是燙的。”我斜睨著他,意有所指。
“那我前世就是個火爐,你只要牢牢抱著我就好。”他呵呵笑著,把他的披風扯下裹緊我後擁我入懷,把我手圈在他身上,再交握一起。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被裹成繭子一樣的我,才注意到他身高此刻已比我高過一頭還多,他那披風實在過長,已經迤在地上尺餘。
“這披風不適合你,再說,也不是燁兒親手打的狐皮,不配我的姑姑,姑姑身上今後只許穿我打的皮毛。後日就要去南苑秋禰,到時,姑姑且看我的本事罷。”他豪氣萬丈,志在必得的摸樣,洋溢著男兒的陽剛。
秋禰……啊……草原……我眼前頓時出現一片遼闊大草原……風蕭蕭、馬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