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這話不能不讓部下們感動。
「大人,我們都聽你的,你吩咐吧!」
「可能會沒命哦!」邢烙的圓臉露出調皮的笑容。
九名組員朝邢烙九十度鞠躬,態度相當堅定。他們以前也許都看不起這位充滿銅臭的商人武士,但現在卻心悅誠服。
「大家一起努力吧,老天會眷顧我們的。去把附近所有小組的組長都找來,這種時候一個一百人的戰團會比十個十人攻擊小組更有用,快去!」
「是!」
很快,七個小組的組長被召集起來了,但年齡最大、資歷最淺的邢烙卻成為了主腦。這完全是基於他良好的人緣、過人的謀略,以及過往積累下的巨大財富,當然,最根本的還是他那顆仁愛之心。
「各位,不是我多嘴,這次的命令根本就是讓大家去送死,我是不想死,估計你們也沒興趣,所以才把大家找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
邢烙簡單清晰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幾乎所有人聽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人瘋了」,但細想之後又覺得,只有這樣的方法才能在保住自己性命的同時,也能保住龍館的面子。
這就是後世傳頌,也讓邢烙名流千古的「絕命大沖鋒」。
漆黑的夜空中,星星又消失了。
雖然沒有下雪,但寒氣卻比前幾日更盛,空氣中凝聚著東海之濱前所未見的酷寒,滴水成冰,枝頭、屋簷都掛滿了冰錐。
「這該死的鬼天氣,真恐怖,這到底是春天還是冬天?」
「冷嗎?我怎麼不覺得?」赤熾擠了擠眼睛。
那炫耀的表情恨得遙獵牙癢癢,心裡納悶極了,在這樣能凍死人的天氣下,為什麼身邊的紅髮男一點寒意都看不見?
看著面前飄散的白霧,遙獵頗感無奈,身體冷得不斷哆嗦,別說提槍,就算走路都難,在這種環境中打架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左顧右盼,兩人就像海中的砂礫站在人群之中,洶湧如潮的野武士們把軍營的東門全部封死了,歡呼聲、叫囂聲不絕於耳,簡直就像是一個野火大會,許多人灌了滿肚子美酒,臉色染得通紅,甚至還有人赤著上身站在寒風中跳舞。
營門外,五十丈左右的距離處,眾人隱約感覺到前方有蹣跚的身影,所以營內的野武士顯得相當緊張和興奮,若不是天氣寒冷,恐怕早就如潮水般殺出去了。
「哈哈,我回來了,這次是三個腦袋!」
「我四個,這回合我贏了,老二,下回合不許輸哦!」
一個壯碩的身影慢步走出黑夜,右手擎著一根狼牙棒,左手拎著三顆屍人的腦袋高高舉起,滿臉得意;身邊是一個比他矮一半的侏儒,雙手的鐵爪上各鉤著兩顆還流著膿液的腦袋。
儘管臭氣熏天,但兩人都笑得非常高興。
「我贏了,十片金葉!」
站在最前排的一名中年武士,朝身邊的另一名武士笑著伸出右手。這個中年武士便是六合黨的老大,名叫季獲,今年三十七歲。
他三十二歲建了六合黨,以北面的肅州城為基地,用五年的時間將二十人的幫派變成一千多人、三個車行、兩個碼頭的地方豪強,自身的實力也不俗,野武士們送了他一個「禿狼」的綽號,因為他天生沒有頭髮,與滿臉的橫肉相襯便是一臉兇相,小孩見到他都會嚇得大哭。
而輸了錢的武士也是幫派頭目,為青河府紫金門的門主高陽,今年六十二歲,賣壯陽藥起家。
名動一方的不是他的實力,而是他娶了三十二房小妾,從而證明自己的藥是有效的,有錢後就設了一個紫金門的小幫會,人數不多,但由於他有錢,所以加入了不少高手,可以說是個完全精英化的門派,但本身的實力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