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新人之外,其它人都引領著大軍往西南的臥龍山脈撤退。
進入丘陵地帶,空氣中的壓力驟增。四周瀰漫著緊張不安的氣息,到處都可以看到逃難者瘋狂的足跡,山溝裡還躺著許多因逃命而失足摔死的屍體,無數食腐的禿鷲和烏鴉在上方盤旋,刺耳的尖叫加重了空氣中的淒涼與悲愴。
望著下方血淋淋的山石,還有漂浮在山澗中的屍體,遙獵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雲浪長堤一戰驚天動地,殺得鬼哭神嚎,他每次想起依然熱血沸騰。
事實上,人界軍隊並不是沒有準備,他和銘博拳回到長堤後就把危險告訴了鹿躍,鹿躍又把訊息傳給其它部隊,也做了一定的部署。在他們看來,防禦層雖然有些薄,但也給人留下強烈的信心。
可惜敵軍來得太快了,兇狠的狼騎和豹騎一露面,便在精神上給了所有人沉重的打擊。
但是,混亂的防線才是真正的敗因。
軍隊與軍隊之間聚集了數以萬計的難民,軍隊的存在讓他們安心,對家鄉的思念讓他們不願遠離,因此他們留在了堤上,等待大軍殺回去的時候可以立即迴歸家鄉。
可惜事與願違,當敵人醜陋兇狠的騎兵出現在眼前時,眾人的信心與信念一瞬間被驅散,留下來的只有恐懼、不安和躁動,數十萬難民倉皇奔走,就像洪水衝擊之下崩潰的堤壩,在這樣的戰線上,只要露出一個缺口,就意味著整條堤壩勢必潰散。
戰場上充斥著驚叫聲、哭泣聲、哀嚎聲與求救聲,軍隊立時喪失了一半戰意,士氣大幅下滑,絕大多數面孔都佈滿了驚憂之色,信心明顯不足,敗局已定。
銘博和遙獵都奮力廝殺,可惜獨木難支,軍隊並非沒有抵抗,只是敵人的厚皮讓他們吃盡了苦頭。許多計程車兵砍了對手十幾刀都沒有反應,結果倒被對手劈成了兩半,這樣的場面又一次打擊了士氣,潰兵開始出現,整條戰線也隨之崩潰,再也分不出誰是難民,誰是潰軍。
遙獵甩了甩頭,每次想到那些敵人撕扯人類的身軀、大口咀嚼的畫面,他的胃部就不停地抽搐。
殤寒和書清言更是憂心忡忡,銘博拳失散在潰敗的人群中,幾天下來也沒有訊息。
「喂!敵人殺到什麼地方了?」殤寒一把揪住一個逃跑的青年。
青年死命地掙扎,彷佛停下一步都會致命,他雙眼空洞無神,就像被什麼力量吸取了靈魂,口中無意識地大聲嚎叫:「不要問我,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都是懦夫。」殤寒氣得一掌把他推倒在地,青年跳起身就往前奔。
「算了,這種事情很平常,不用為那種人生氣。」書清言拍了拍大哥的肩頭,安慰道:「既然這種垃圾都能逃出戰場,二哥絕不會出事。他也許和軍隊在一起,又或者率領難民往其它方向撤退。」
「希望如此。」
山間突然颳起了強勁的寒風,就算是這些高手,也感覺到臉上如刀割一般的疼痛,臉色更是凝重。而難民在這樣的天氣下走得更慢,許多人將會凍死在路上。
穿過夜郎峽,前方是一段九曲十八彎的盤山險道,許多地方明明只相隔一里,卻要走十幾裡山路才能到達。
就在他們踏上山道的時候,北方的峽谷突然傳來狼嚎,迴音在山間迴盪,嚇得路上行人一陣慌亂。
遙獵臉色大變,驚愕地望向北方,衝口叫道:「他們來了!」
藤忍和魅幽羽用眼神交換了意見,山道雖險,但盤山道路可以降低敵人的速度,是狙擊敵人的最好地點。
「走,上山頂看看。」
一行人沿著陡峭的山壁爬上一座原本無路可上的山峰頂部,光禿禿的山頂只有石頭,連株草也沒有。眾人居高臨下往北方眺望,北方一座山的環山道路上出現了一片灰影,乍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