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眼色,眼前伺候的奴僕家丁都退了下去,房門被關好,而他則拔出了一把匕首,對準孔胤植的脖子道:“父親,眼下我們沒辦法再逃出陛下的魔掌了,但如果讓孩兒殺了你,孩兒將你的人頭獻給陛下,孩兒或許還有一絲苟活的機會,而您也免受凌遲之苦。”
“你!”孔胤植不禁勃然大怒,站了起來,想怒斥孔興幾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臨了卻又嘆了口氣,坐了回來:“動手吧!”
“謝父親成全”,孔興朝孔胤植行了一禮,就拿著匕首勐地朝孔胤植脖子處刺了下去,但孔胤植這時候卻忙喊了一聲:“住手!先拿條繩子來把我勒死後再割掉我的頭吧,這樣不疼。”
“孩兒謹遵父親指示”,孔興乾脆取下自己的汗巾在孔胤植脖子上纏了一圈就開始慢慢使力,而孔胤植也慢慢張口了嘴,唿吸有些急促,兩眼也開始掉淚,淚水落在孔興的手上,不過孔興並沒有住手,反而勒得更緊了些。
哐噹一聲。
同時,十多個奴僕連帶著門板一起摔了進來,慘叫連連。
十多個東廠番子走了進來,拔出手中繡春刀將孔胤植和孔興圍在了中間。
孔興停住了手,因為現在東廠的人來了,他再殺自己的父親已經是無用之舉。
“繼續勒我,把我勒死,不要鬆手!”孔胤植這時候卻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
孔興明白自己父親是不想受剮刑之苦,點頭後便重新開始使力,不過,這時候,吳進直接將刀架在了他脖子上:“鬆手,陛下有旨,孔門中所有人的生死只能由陛下來決斷!”
……
菱馨很輕柔地蘸著藥水一邊擦拭著朱由校的鞭傷,一邊輕啟櫻唇袖口將陣陣清風吹拂到那逐漸結痂的傷口處,朱由校頓覺全身一陣酥麻清涼,由著背後美人貼身服侍。
不過,這時候,外面蟲鳴啾啾的同時,卻也是不住的馬蹄聲還時而傳來抓捕時的呵斥聲,朱由校不由得問著菱馨:“朕現在四處抓人,害怕嗎?”
“奴家不怕,陛下要抓的也不是奴家”,菱馨笑說了一句,就收好藥瓶,將一薄薄的紗布搭在朱由校後背,而朱由校此時也只能趴在春凳上,沒有動彈,一時藥物發作,又忍不住哼哼起來。
這時候,有人來報信王朱由校求見。
朱由校便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因為朱由檢這次並沒有採取行動,而是乖乖的待在了駐地,所以朱由校也沒辦法藉此連朱由檢也一塊處置。
不過,事實上,朱由校倒希望朱由檢此次能被孔胤植的人說動,參與到北宗孔門因反對官紳一體納糧政策的陰謀中來,但讓朱由校沒想到的是,朱由檢似乎也不是不會審時度勢或者也不是那麼輕易的被人利用。
朱由檢走了進來,他一臉凝重,看上去心情有些複雜,但的確少了許多傲慢,且很恭敬地朝朱由校行了一禮:“臣弟見過皇兄,孔胤植門下說客謝曙居心叵測,竟妄圖蠱惑臣弟謀反,臣弟憤懣難忍,便斬殺了此等不忠不義之徒,特獻上孔胤植門下說客謝曙的人頭,請皇兄裁斷!”
朱由校也注意到了他手上提著的一血淋淋的人頭,一想到不過十多歲少年能如此輕易的斬殺一人且很是鎮定的提到自己面前來,他心裡對這個少年倒也沒辦法輕視,朱由校不知道這個崇禎到底在想什麼,但他能確定的是,朱由檢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著那麼簡單,他或許有少年的叛逆與衝動,但也有不同於他這個年紀的城府。
“你做的很好,朱由檢,朕且問你,知道大明如何才能不亡嗎?”
朱由校問了一句,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問朱由檢有關政治方面的問題,當然他並不是想從朱由檢口中得到什麼答案,他只是想看看這個朱由檢真正的政治立場或者政治傾向。
一個少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