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瓏連夜從秘道返回皇宮,通知禮朝官宣佈自己病癒要上朝。
早朝時辰到,鐘鼓齊鳴。
文武百官列位大殿,對“大病初癒”的女皇伏首跪拜,三呼萬歲!
凌瓏身穿帝王朝服,神情肅穆地端坐在高高的九鳳椅上,冷眼看著腳下的百官爭辯不休。
今天,朝堂上的氣氛依然緊張,話題都是圍繞著西疆的危急。
凌瓏按捺著性子看完兵部提出的人選,忍無可忍地將名冊甩下御座,“兵部就只能派出這些人嗎?你認為這些人可以擔起救援西疆的重任?”
兵部尚書古燕麗嚇地匍匐在地,囁囁嚅嚅道:“其實……其實臣心中還有一人選,他恐怕是所有武將中最能勝任的,但臣怕說出來,皇上會怪罪。”
一直沉默不語的攝政王董千纖開口道:“都什麼時候了,有什麼人選就統統提出來吧,救兵如救火,你身為兵部尚書,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麼?”
“是是,王爺教訓的是!”古燕麗抹了一把汗,依舊跪著,頭也不敢抬,語帶著忐忑道:“臣以為,皇上的昭林侍君,忠武將軍柳影是最適合的人選!”
“什麼?柳影——?”
凌瓏心中一凜,抓緊鳳椅扶手,力持鎮定道:“愛卿何以見得?”
古燕麗道:“理由有三,第一,柳將軍武功高強,朝中無人能出其右;第二,懷親王兩年前回京省親時,曾多次誇獎過柳將軍智勇雙全,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滿朝文武中,能得懷親王如此嘉許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第三,這些年來,柳將軍治理近衛軍有條不絮,也盡顯其軍事才華。所以,臣認為柳將軍一定可以擔負起西疆的救援重任!”
“放肆!”
董千纖猛地拍案叱道:“柳將軍乃皇上心愛的侍君,豈能讓他上前線去涉險?戰場上刀槍無眼,若他有個什麼閃失,你這小小的兵部尚書死一千次都不足謝罪!”
“皇上息怒,王爺息怒……”
古燕麗嚇得籟籟發抖,一迭聲地求饒,過半響,貌似掙扎地道:“可是,目前放眼朝廷,也沒有比柳將軍更有能力的了,臣實在是……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人選了啊!臣相信,如果柳將軍能帶領近衛軍殺上前線,一定能解救西疆的燃眉之急,臣斗膽,懇求皇上早做定奪吧?拖延一日,邊關就多一日危險啊!”
凌瓏整個身子都僵硬在鳳椅中,這兩個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一唱一合,居心叵測!
這恐怕,正是董千纖一手策劃的大陰謀——
從暗殺桫欏國的使者,到挑唆桫欏國王起兵,再到派遣近衛軍出征,不但可以藉機除去凌宵和柳影,還能讓凌瓏外憂內患,疲於應付!
沒有了懷親王做後盾,也沒有了柳影與近衛軍的保護,就等於折斷了凌瓏的保護傘,攝政想要奪取皇位就變得容易多了,畢竟——御林軍的兵權還在她的掌握之中!
而且,說不定她還與桫欏國王互相勾結,定下私盟,約好“互相幫助,各取所需”……
凌瓏越想越心驚,連手腳都冒出了冷汗。
太毒了!
實在是——太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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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己之私,居然可以致國家與百姓的安危於不顧?權力的慾望,已經徹底埋沒了她的良知!
凌瓏捏緊雙拳,心中無言地吶喊,“江山——斷斷不可以落在這種利慾薰心的女人手中!”
只能——這樣了——
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凌瓏幾乎將銀牙咬碎,終於把心一橫,霍地站起來,大聲宣佈道:“朕決定了,朕要親自掛帥,御駕西征!至於柳將軍,就留下保護皇城!”
“啊……?”
“皇上,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