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心。”他走到她跟前開口,語氣淡然。
她感動得就差去抱住他的大長腿:“是我是我是我!”謝天謝地他還記得她!
“碰瓷碰得太沒水平。”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她來了這麼一句。
從她的角度去看他的臉,竟感到了一絲高高在上的凌厲。
“不是——”她話說到一半突然又改了口,“對對對對對!我的腳出問題了,你看看要怎麼辦?!”
程千看起來也很有些奇怪,像記憶中的樣子又不像。但是她此時必須先要解決另一個問題。
程千就那麼垂眼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鏡片折射出冷凝的光。
接著他忽然笑了,笑容很淺,嘴角一個微小的弧度:“來吧。我送你去醫院,賠你醫藥費。”
這話說得正合紀文心的心意。她需要錢,無論是借錢還是什麼也好有了錢才能過下去;順便,她還需要確認,程千是不是也變了?
紀文心懷著各種心思和程千一起上了那輛幻影,剛才的那名青年也一臉便秘地回到駕駛座上。
車輛重新駛動,往醫院方向平穩地開去。紀文心侷促地坐在位置上。
“紀文心。”程千又唸了一次她的名字,聲音不高不低,像清凌的海潮拍擊岸石,沉甸甸地迴盪在不算寬敞的車室內。
她還在望著窗外熟悉的路途醞釀該怎麼和他開口,聽到他的聲音,於是條件反射地回答:“是!”
“名字怎麼寫?”
“啊?”她轉過頭睜大眼睛,“你,不是知道的嘛?”他不會真不記得了??!
“怎麼寫。”他只重複問。
他正側頭專注地盯著她。
路旁的綠葉枝梢透過窗玻璃在他身後晃動,陽光穿過枝杈在他臉上留下細碎的光暈,把他冷白的膚色照得有了暖意,像極了當年她遠遠偷看他時映入眼中的情景,青蔥曼妙。
“紀念的紀,文雅的文,心臟的心。”她有些洩氣地回答,然後小心地將目光轉向他古井無波的眼眸,瞳孔深處黑漆漆一片。
瘋狂又熱烈的火花似乎在他眼底一閃而逝,只瞬間眼底又恢復成沉靜安寧的樣子。
紀文心覺得是自己眼花了,因為下一秒程千波瀾不驚地淺笑起來:“好。”
好??男神你這是什麼意思?雖然她也覺得她的名字挺好的。
她看程千變得挺平易近人的樣子,張張嘴就想談錢,又覺得一開口談錢顯得太沒誠意。
那就確認下他在這個世界的情況吧!
“程千,我問你。”她拽了下自己的袖子,深吸一口氣撥出,再接著盯著袖管一鼓作氣說道:“你今年二十五歲為人勤奮好學小時候因病休學過一年在西華中學畢業後進入中央大學數學系畢業後進入自家集團公司工作我說的對嗎?”
她說完後車內一下子又安靜下來。
程千一言不發,在前排駕車的青年卻先“噗”地笑出聲來。
青年手握方向盤一邊直視前方一邊說:“哎呀程先生原來名頭大到連你這樣的姑娘都知道他啦。”他打趣,“不過除了姓名年齡你都猜錯啦哈哈哈哈!”
紀文心聽聞,驚疑不定地看看他又看看程千。
程千雙腿交疊倚靠在座椅上,半垂著眼似笑非笑,眸光掩在冰冷的鏡片下。
只聽駕車青年還在耳邊調笑:“程先生從小身體健康無病無災是運動會上的金牌常客附中畢業後直接去了海外留學念金融大學時期開始創業現在國內的公司正在穩步發展中哦!”他也學紀文心說話的腔調一口氣不帶停地把程千老底抖出來。
“緬因,注意開車。”久不開口的程千發話,並沒有對青年的話語進行否認。
叫緬因的青年又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