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看到這金鉗鐲,想也不想就道:“常嬤嬤,你叫春桃將這鐲子還回去吧。”
常嬤嬤應了一聲,誰知她剛伸出手打算去拿這金鉗鐲,蘇轍就飛快將金鐲子塞到了懷裡,更是哇哇哭了起來。
他好不容易才佔為己有的東西,哪裡捨得還回去?
一時間,常嬤嬤只覺得左右為難,下意識看向程氏:“夫人,這……”
蘇轍雖剛滿一歲,但假哭的本領卻練就的爐火純青。
誰要他哥哥蘇軾老是喜歡欺負他?
他不學會假哭能行嗎?
任乳孃先後奶過蘇八娘與蘇軾,如今又照看蘇轍,已將這三個孩子當成了自己孩子一般,心疼道:“夫人,小孩子不知道那麼多,興許是八少爺見這鐲子上面的花紋好看,所以喜歡的很。”
“小孩子新鮮勁兒也就那麼幾日,等八少爺玩幾日,也就不稀罕這鐲子了。”
“到時候再將鐲子還回去也不遲。”
她和王乳孃不一樣,王乳孃膝下是有幾個孩子的,對蘇轍自不可能掏心掏肺。
她的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被夫家嫌棄,被趕了出來,若非蘇家收留,怕是如今已慘死街頭,故而她對蘇轍姐弟三人是掏心掏肺。
程氏瞧見蘇轍這般傷心,便道:“好了,那就叫八郎先玩幾日。”
“這鐲子貴重,可別弄丟了。”
任乳孃連聲應是。
接下來幾日裡,蘇轍是抱著這金鉗鐲不肯撒手,在正院也好,還是回來三房也罷,甚至連睡覺都抱著。
他每日都在想,將這鐲子藏在哪裡比較好。
好在蘇老太爺對他一貫是放養,想著如今春日天氣好,便將他放在地上爬一爬。
小孩子養的精細,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任乳孃進去端水的時間,蘇轍手中的金鐲子竟不見了。
蘇轍只覺得自己聰明極了。
他仔細觀察了好些日子,總算在院子裡發現了個洞,趁人不注意,將金鐲子往洞裡一塞,又手快腳快掃了一捧土埋上。
別說旁人,若非他做了記號,只怕連他都找不到這鐲子在哪兒。
任乳孃幾人找了幾天都沒能找到這金鉗鐲。
程氏心裡很是不舒服。
她可不是佔人便宜的性子。
但蘇轍卻覺得這乃理所當然之事。
就算他沒見過故去的外祖,卻從程氏與常嬤嬤的閒話中知道,程老太爺對程氏這個唯一的女兒極好,他老人家知曉蘇家日子不好過,時常貼補程氏,曾幾次與程氏說過臨終前會給她留下一大筆銀子。
程老太爺突然撒手人寰,他給程氏留的銀子了?
蘇轍想也不想就知道被程家兩兄弟佔了。
所以說,程二舅母手上這金鉗鐲可是程氏的!
程氏隱約也猜到了她那兩個兄長佔了原屬於她的銀子,但無憑無據的,她也不好說什麼。
她想了又想,便從自己嫁妝中選了好幾個金鐲子送去銀樓熔成一個差不多重量的鐲子送去了程家。
她甚至還吩咐務必要將這金鐲子送到程浚手上。
她知曉程家兩個兩個嫂子的性子,勢必還會再登門的,她不願再與這兩個嫂子有什麼瓜葛。
若這事兒叫程浚知道,程浚定會勃然大怒,定不會再允許程二舅母登門的。
而她,也不願因個金鐲子叫她的八郎落人話柄。
殊不知,蘇轍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眉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縱然程家與蘇家兩家不來往,卻多的是碰面的機會,等著一兩年後,他當著眾人將這金鐲子還給程二舅母,程二舅母肯定不好意思收,到時候就算程二舅母捨不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