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兵取出隨身的金創藥,小心的為主子處理傷口。公子身分特殊,從小被嚴密的護衛著,身上從沒有過一絲損傷,而今這傷雖不算嚴重,但已是身嬌肉貴的主子最嚴重的一次傷勢了。
“子兵,事情都交代好了嗎?”在護衛為他包紮完傷口後,諸天日轉身將蘭禮秋散亂在枕上的長髮細細梳理。
“交代好了,好姨會說人是她救的。”瞧著主子細心溫柔的對待一個女人,他不禁微笑了起來。
在經歷過公子走火入魔的事後,他深切的體認到,公子壓抑已久的心終於再也承受不住的爆發了,要不是阿葛的喚醒,也許主子一輩子也不會再清醒過來。
倘若兩人能夠和好如初,再回到從前,那就真的是皆大歡喜了!
“把我的衣物收拾一下吧,別留下痕跡。”一面專注地編髮辮,諸天日一面叮嚀。
“是的。”蘇子兵訝異的瞪著夫人耳旁的兩撮辮子。
原來公子也會這個啊……
“好姨,真是太感激你了,要不是你,我的小命可能已經上西天了!”蘭禮秋吐著舌頭說。
她今早清醒後,聽見來探望她的張老伯說是好姨救了她,還幫她換了衣服,照顧了她一夜,感激得體力稍恢復就立即帶著剛買的新鮮果子,專程到好姨家裡來答謝救命之恩。
“別這麼說,我、我只是剛好路、路過,就這麼巧聽見你在呼救,沒什麼的,就是這麼巧罷了。”好姨越笑越心虛。
“這巧得好啊,若沒你的巧,我哪還有命活?”她一臉感恩。
“呃,是啊……所以啊,你以後小心點,別再自己一個人下水了,這可是拿命開玩笑啊!”收起乾笑,好姨正色交代,這可是那人特意囑咐她得要傳達的話。
蘭禮秋又吐了小舌頭。“知道了,我以後會小心的。”她忙承諾。都怪自己貪玩,以後非注意不可,別老為別人帶來麻煩。
“嗯,你能謹記就最好,別再叫那人操心了。”好姨一時脫口而出。
“那人?是誰啊?”這裡除了好姨以及好心租她茅屋的張老伯,誰還會為她操心?
“呃……就是……我指的是你的親人,他們若知道你差點溺斃,一定會很擔憂的。”好姨趕緊轉了話。
“嗯嗯,說起親人,我離開三個月了,還沒給他們捎過信,如今在峰安國算是小小安居,該給他們報個平安了。”她搔著頭,這才想起該寫封信回家。就不知爹跟大哥對她的不辭而別氣消了沒?
她這音訊全無的不孝女,真對不起家人啊……一面愧疚的想著,小手一面扯著髮辮,忽然,她手一停。
何時在耳旁兩側多了兩條辮子了?
她下床後就匆匆上街買了果子來道謝,到現在還沒時間照過鏡子,若非手這麼扯著頭髮,還真不知道自己頭上多了兩條辮子。
“好姨,這辮子是你幫我編的嗎?”她問。
“什麼辮子?我沒有幫你編過什麼——呃,我想想,可能是我幫你梳理頭髮時順道編的,年紀大了,有時做過的事都會忘記。”好姨突然想起可能是那個人做的,趕忙將話圓回來。
“好姨幫我這麼多,我都不知該怎麼報答你了。”她滿心真意的說。
“別這麼說,我只是……只是順手而為。”說著臉都紅了。
唉,她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況且那人還給了她一大筆銀子,為她即將娶親的大兒子蓋了間新房,她感激不盡,這才這麼盡力幫忙的。
“什麼順手而為,你和張老伯都是我的大恩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情的!”她感激的傾身抱住好姨,好姨卻心虛得幾乎不敢回抱。
“總之,能在峰安國住下,還遇見了你跟張老伯,我真是太幸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