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好戲。
禮部的人跪呼萬歲,打斷了皇上的思緒。
“果然禮部派你來了,起身吧。”見來者是主嘉禮的年逾五旬的姚侍郎,皇上抬手賜座,“外面風言風語傳成什麼樣了,給朕講講。禮部倒也不避諱,直接就派你來了。”
“恕老臣狂妄,非是禮部派遣,是老臣自請。不知聖上問的可是嘉王爺之子寧安郡王同瑞王爺之孫賀侍讀之事”“姚侍郎答的一本正經,倒是讓皇上十分啞然,皇上輕咳一聲,點了點頭。
“多有傳聞稱寧安郡王於春宴之上對賀侍郎一見鍾情,已到非卿不娶的地步。”姚侍郎面不改色,繼續說著,“臣以為傳言雖有虛誇的成份,但還是可信一二。況世人皆知,寧安郡王幼時受驚,對其多有損傷,其想法也不能以常人之思。”
“你倒是直接。”皇上擺擺手,授意姚侍郎止住,“那你說說看這件事怎麼辦吧。”
“聖上叫老臣前來,必是有所決斷了,老臣悉聽聖旨。”姚侍郎起身跪下,一副聆聽聖意的模樣。
“呵,朕只是叫禮部隨意派個人來,並非執意於你。你倒是巴巴的就過來了。”皇上說完這句就沉默了,留著姚侍郎跪在那兒也不聞不問,姚侍郎也不說話,只是跪著。
歇了半盞茶的功夫,皇上才說,“要是朕執意不賜他們這個恩典,該當如何?”
“是臣等唐突了,那下官告退,聖上請宗令大人來吧。”姚侍郎仍就跪俯著,皇上示意讓安元將他攙起,再後賜座。
“朕知道你們的意思了,可瑞王爺的孫子怎麼辦?那可是瑞王爺的嫡長孫。”
“老臣是看著寧安郡王長大的,自然對他多偏疼幾分。但老臣還是多為皇上思量的,瑞王爺終究外姓王,皇上萬不可忘了北狄與先北靜王勾結之事。”姚侍郎點到為止,沒有再繼續言語。
皇上眉峰又蹙,“可如此賜了,恐不合法禮吧。”
“老臣身為禮部侍郎,自是為陛下在此等事上驅使的,老臣自會將此事熱鬧辦了。”
“那就交由你去辦。別等那孩子真鬧出什麼要宗令出馬的事來。”皇上冷哼一聲,“否則朕這弒兄的罪名之上恐怕就又要加一條了。”
姚侍郎領了旨意就離開了。
皇上回想著瑞王爺嫡長孫賀林平的模樣,倒是一個好顏色的,也確有幾分才知,若真嫁於康策,還真不知會怎樣。若是抵死不從,自己就拿捏了賀家違抗聖旨的把柄,若是嫁過去了,嘉王爺同賀家這樑子可就是結下了,也難怪心腹老臣也覺得應當順水推舟準了嘉王爺的懇求。
難不成康策真被養成了如此蠢笨的實心眼,為一男子就要尋死?皇上心裡暗自吶吶,卻也信了幾分,畢竟寧安郡王幼時在宮中伴讀,確實有場變故,而這場變故的原委,除卻皇上和嘉王爺外,世人皆是不知的。
喚進女官燃了一隻安神香,皇上臥在榻上閉著眼,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細思,偌大的宮殿裡安靜的就像沒有人一樣,似乎只能聽見香灰散落的微聲。
☆、第 2 章
方用過午膳,皇上就接到了姚侍郎遞過來的摺子,想來必是早就準備好的,細細讀了讀,覺得並無大的不妥,皇上便喚人將瑞王爺之子,也就是賀林平的父親,如今的吏部尚書賀江謙請進宮來。
賀江謙還未跪安,皇上便叫他免禮,賜了座,還上了好茶。
“有一事朕實在無解,喚你來給朕出出主意。”皇上語氣親熱,顏色灼灼,似乎真是遇上了什麼難事的模樣。
“皇上有命,臣萬死不辭。”賀江謙言語耿耿,一派忠臣良將風範。
“朕的皇弟,你也知道,朕就只剩這麼一個弟弟了,拼死求朕答應一件事,你說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吧。這件事若是答應了,便虧了人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