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何時如此束手束腳的了?那賀大人不過……”寶棋沒有繼續說下去,徑自走到門前,敲了幾聲,喊著問,“賀大人可起了?”
不一會兒,賀林平就開了門,一身勁裝已然穿戴好了,見徐康策候在廊上,便說:“我已收拾停當,是即刻就出發?”
徐康策見賀林平一絲怨氣也無,神氣也很是爽朗,就跟昨日的事兒沒有發生一般,心下又是高興又是不順,憑什麼就自己思前想後一宿難以安眠,你賀小子倒是睡了個好覺。徐康策並未將心中所想表現出來,依舊很是親熱的走到賀林平身前,說:“用過早膳了就過去。”
兩人飽食一頓,徐康策又去王府馬廄中牽了自己的馬,那馬名為驚帆,跟隨徐康策多年,一直養在王府中。
徐康策將自己的馬交給寶棋,自己陪著賀林平去同那棗馬追電熟悉。
“追電溫順的很,你不用怕它。”賀林平昨日被那馬舔了一臉,仍是有些不敢靠近,徐康策勸著賀林平上馬,“你先上去,我就站你身邊,慢慢溜一圈再說。”
賀林平小心翼翼的近到馬側,輕輕撫了撫馬身,語氣誠懇的說:“追電,咱們好好相處,我不欺負你,你也莫戲弄我。”他的聲音很是輕柔,可還是被一旁的徐康策聽見,徐康策憋著笑意,抬頭看天,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待賀林平上了馬,徐康策替賀林平整理好腳蹬子,又使勁兒拍了拍他緊繃的大腿,說:“放鬆些,不要僵住了。”賀林平聽聞,反而繃得更緊,雙手握著馬韁動也不敢動,他衝著徐康策說:“我騎射功夫實在是不好,要不我還是下來吧?”
“不好才要練呀,不然秋狩時就晚了。”徐康策不準賀林平下馬,鼓勵著說,“你讓追電小步走走,適應了再跑。”
賀林平只得一咬牙,將那馬韁握得更緊,喊了一聲駕,催著那追電慢慢走起來。
那追電果然性格馴良又通人性,小步走著,雖有些顛簸,卻還是平穩,賀林平也漸漸放鬆了下來,追電慢慢加快速度,賀林平也不再懼怕,反倒是得了些趣味,不覺露出了笑容。疾風從身側劃過,賀林平覺得自己就像只翱翔天空自在的飛鳥,心下頓時暢快不少,也沒發覺那追電竟是越跑越快。
徐康策站在圈場外,看著賀林平逐漸放鬆的姿態,心中想著此人不僅書畫俱佳,就連騎起馬來,儀態也是不一般的瀟灑。可他看著看著,就覺出一絲不對勁兒,那追電如何越跑越快,竟有狂奔的趨勢,他忙進了圈場,衝賀林平喊:“快停下!”
聽到徐康策的叫喊,賀林平頓覺追電速度實在太快,便去扯那馬韁,想讓它停下,可那追電此刻竟然不聽使喚,像瘋了似的還加快了腳程,賀林平一下子有些慌了,拽馬韁的力度又是重了幾分。
“別亂,穩住自己!”徐康策又大喊了一聲,校練場的人此刻也發覺不對勁兒,幾人取了套馬杆就要去套馬。徐康策駕了自己的驚帆,一手抓了根套馬杆也奔向賀林平那處。
追電此刻果然發了狂性,竟然嘶鳴一聲,策蹄亂竄。賀林平趴伏在馬身上,死死抓住韁繩頭部,儘量讓自己穩在馬上,若是此時摔了下去,就算不跌傷也得被這馬踩死。
幾位馬倌將追電圍住,可卻無法近身,嘗試了幾次,均是未能將追電套住,徐康策也試了一回,險險就要套住的時候卻被追電掙開。
賀林平手心冒汗,身上也被顛得快沒有知覺,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不穩那馬韁了,下意識的喊了句:“救我!”
聽得賀林平那聲呼喚,徐康策心下也急了幾分,卻也沒有慌了手腳,仍是屏氣凝神,與驚帆配合著離那追電更近了一步,眼疾手快地再次甩出套馬杆,終是將那烈馬圈住。追電雖是被套住,可仍是掙脫不休,抬起前蹄亂揮亂打,甚至跳躍著擺頭,想要掙開束縛,那賀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