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霧,又轉頭去看賀林平,嘿嘿笑了兩聲,說:“我看那夕霧與你容貌甚是有幾分相似。”徐康策是看到什麼便說了什麼,也沒有細想,不料賀林平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然後臉色驟變。
賀林平心中那不耐煩的情緒本就沒有消散,有聽聞徐康策將自己與一妓人相比,心中自是憤懣,可氣憤不過一時,他又覺自己現下如今地位,困於他人之手,清白名聲也早已無存,可能在徐康策眼中,與一妓人又有何無差,不覺冷笑出聲。
“林平與夕霧自是無差了,郡王確是好眼力。”這是賀林平第一次對徐康策說話如此刻薄尖利,徐康策猛然反應,自覺說話不妥,連連解釋說:“林平你誤會了,全賴我說話不謹慎。”
“郡王不過說出事實罷了,是林平自抬身份了。”賀林平臉上已全無怒色,剛剛那一絲冷嘲也消失怠盡,面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他心下頗為酸楚,一股難以名狀的委屈感浮動心底,其他人如何嘲弄他皆可不在意,他僅僅不想讓眼前之人看不起。
徐康策掰過賀林平的臉,讓他直視自己,正言道:“賀林平,我絕無一絲一毫看不起的意思,若有此意,便我五雷轟頂而亡。”
“萬不可有此言。”賀林平伸手急急去捂徐康策的嘴。被他說中心底所思,又聞得他此言,看著他灼灼目光,賀林平心下為說出刻薄言語很是後悔,卻也不願多做表現,只得蹙眉阻止徐康策再詛咒自己。
“你信我,我平日如何待你,你難道不知?”徐康策將賀林平覆在自己唇上的手握住,說得誠懇萬分,“我敬你文思敏才,從未有輕賤之意。我以你為兄弟,你難道不是如此想?”
徐康策一字一句擊在賀林平心上,賀林平想到徐康策昨日就曾為救他以命相搏,自是羞愧難當,說:“林平自是將郡王引為摯友,今日是林平多想了,林平自知有罪。”
“莫要怪你自己,錯處全是我的。”徐康策的語氣輕柔,“又開始郡王郡王的叫我,我還以為你不把我當兄弟了,快改了口的吧。”
賀林平心下像是烏雲散盡般清爽,看著徐康策目光期待而坦然,便喚了一聲“康策兄”,徐康策笑著應下。
只聽得近側輕咳一聲,二人方想起屋中還有一人,那夕霧也不尷尬,仍是問了一句:“公子想聽什麼?”
賀林平想著剛剛自己那一副窘態必是被夕霧瞧了個十足,側著頭,不去瞧夕霧,也不答話,徐康策便說:“撿你拿手的唱幾曲便是。”
夕霧一撫琵琶,轉軸撥絃,低眉信手慢捻,前調奏完便唱了起來。
這段曲兒講的是和親公主遠嫁漠北,在胡地日夜神傷,中秋之夜思念家鄉卻不得歸,夕霧唱得極其動情,聽來實在哀婉,賀林平聽的極為認真,幾乎是要潸然淚下。一旁的徐康策並不太通音律,只是看著賀林平面容悲慼,心下也有些不平。
一曲唱完,徐康策揮手讓夕霧下去,賀林平猶有些沉浸曲中,見夕霧下去了,問:“怎的不聽了?”
“不聽了,唱的太悽苦了,看你聽的傷神。”徐康策答。
賀林平知是自己聽曲哀思太過,徐康策如此也是對自己關懷,便說:“只是聽此曲憶起了我母親,才會有些難過,此刻已經好了。”
徐康策是知道賀林平自幼喪母,便安慰他說:“我母親也去的早,只不過略比你強些,我還同她過了幾年,我知你心中苦悶,但人死不可復生,生者節哀,我們活著的人須得開開心心的,母親若是泉下有知,必然也是欣慰的。”
見賀林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徐康策料想必是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又說:“我如今是你兄長,也自會照顧你,有什麼煩悶的,同我講來便好。”
倆人又在此間用過飯,席間自是言語晏晏。飯後歇過片刻,徐康策又領著賀林平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