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康策同賀林平繞頸相交,正是情濃意蜜之時,忽聽得幾聲輕咳,蘇伯聲音響起:“賢侄啊,此刻怕還有些要緊事吧。”
蘇伯的話將方才囚車內的旖旎驅散了個乾淨,賀林平忙坐直了身子,徐康策卻仍像無骨一般依靠著賀林平,仍賀林平如何聳肩,就是不離半步。
“這位小兄弟想來就是賀林平了?”蘇伯對賀林平說。
賀林平雙頰緋雲未散,咬緊了唇,連連點頭,仍是有些羞窘的不敢開口。
徐康策見狀,接過話頭,說:“方才上車前,我留了些記號,若是施誠甫返回,定能發現我們失蹤,會順著這個方向尋過來的。”
蘇伯不再纏問賀林平,只輕輕搖搖頭,說:“要帶我們去的地方,尋常人怕是找不到的。”
“蘇伯知道要去何處?”徐康策追問,聲音已然恢復往日的沉穩。
蘇伯卻是凝神不語,一旁一直靜坐的大夜卻在此刻開了口,聲色暗啞而乾澀:“蘇壇主,您便將一切都說了吧,已然將公子捲了進來,也沒有必要再瞞下去。若真是去了那處,也好給公子些心裡準備。”
又是一陣沉默,漏入車內的月光也黯淡了些,視野昏暗,四人的面容俱是淹沒在黑暗中。
賀林平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他直覺有什麼陳年往事又要被提起,就如同自己的身世一般,驚起嗆鼻的塵埃。
徐康策似是感應到賀林平的不安,略仰起頭,湊在他耳邊,說:“不用擔心,有我在。”
像是春風拂過,柳綠花紅,賀林平砰砰急跳的心很是安定了些,只望著蘇伯的方向,靜等著他開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伯說:“我便先說了我的身份吧。”
“天羽門暗羽壇壇主便是在下,我與大夜也是老相識了。”蘇伯略一停頓,目光掃過在場之人,沒有講話,都是等待著下文,“我同你們此次相遇不是偶然,那天在炎山鎮口,暗羽衛發現有明羽的人隱匿在碧水鎮人中,伺機將毒下到碧水鎮和炎山鎮人身上,就算錯殺也不可放過,他們便出手滅了碧水鎮人,也就是在那時,暗羽衛發現了你身上的半塊玉佩。”
“他們急急向我彙報,我便派暗羽一直跟著你們,碧水江上擊退了明羽的便是暗羽的人,只是沒有料到郭勤竟然化身跟隨著你們,我也是一時大意,著了她的道,才落入如此境地。那郭勤便是方才的頭領,她本不是那等模樣,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
“您別說這些了,說重點。”大夜話語聲響起,喝斷了蘇伯的話。
“哦,那好吧。”蘇伯又是一陣沉默後才繼續,“若說一切緣起,還得從賀林平你的祖母說起。”
“我祖母?”賀林平不禁脫口反問。
“對,你祖母,雲瀟俞。”蘇伯語氣肯定,“你祖母就是天羽門的掌門。”
徐康策同賀林平俱是一愣,二人卻是沒有言語,等著蘇伯繼續。
“時間有些久了,我話語若是顛倒,你們多包涵。雲瀟俞病逝那年賀林平你還未出生,不,雲瀟俞並未病逝。正是北枝同隋小姐結婚那年,雲瀟俞突發病症,奄奄一息,王鼎自是悲痛難當。也是就在此時,遇上了隋遙淵,他已被炎山醫仙隋家逐出師門多年。隋遙淵被逐出師門,他同我說過,是學了師門的禁術,他師父實在太過善良,沒有封了他記憶,便將他驅逐。”
“王鼎遇上隋遙淵,那隋遙淵說他有法子救活雲瀟俞,只是這法子很是邪乎。要用活人的血做引,那活人還不是一般的人,非得是經過什麼病症不死的人,我不太懂這個。這個瘟疫就是因為這個法子起的,隋遙淵要篩人,選出那些適合做引的人,就散了這瘟疫出去。”
“蓮心續命咒!”賀林平急撥出聲,聲音像是受驚般有些顫抖,“我在母親留下的書中讀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