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航拄著手裡的劍走在同伴們的最前面,在明亮的燈光下,他額頭上冒著汗水,臉色緊繃。
而他身後的幾人臉色都有些蒼白,崔石更是恍惚地跟在他們身後。
白雲渡呼呼地在張震航的肩膀上吹氣,它在玩家們演戲的時候,一朵雲飄在了牆邊的角落裡。
【爺就知道你們有古怪!】
但是它的話大家一向是聽不懂的,張震航抬左手摸了摸白雲渡:“大人,我們沒事。”
他聲音有些乾澀,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顯然不是沒事的樣子,精神高度緊繃加上一直沒有睡覺,又經歷了慘無人道的折磨,現如今他還能喘氣就已經不錯了。
幸好還有白雲渡緩解他們的疲勞和傷勢。
馬戲團燈火通明,不論走到哪裡被監視的感覺都如影隨形。
晚上九點鐘,就是新一輪的追殺,他們現在不能浪費一分一秒,五人走了很長一段路,覺得離怪物比較遠了,他們才停下了腳步。
張震航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幾個同伴,他張了張嘴,卻看到身後表情同樣苦澀的幾個人。
“我們應該都清楚剛才的情況。”
張震航聲音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沉穩,他冷靜地看向站在旁邊的宋榮。
“嗯,我今天很多時候腦子都不太對勁。”宋榮扶著額頭,臉上帶著苦笑:“小丑強制要訓練我們的時候,我第一個想法就是繼續排練舞臺劇,展示自己優秀的一面,明明如果要拒絕訓練,還有更好的選擇。”
被怪物們“訓練”很危險,但是舞臺劇同樣危險,甚至上一場舞臺劇如果不是阿迪斯大人幫忙,他們都會死。
但那只是他的一個怪異之處,接下來被四個怪物訓練的時候,他居然生出了必須做到最好的想法,而不是因為想要從折磨中活下來。
模糊的意識中,他的執念變成了讓觀眾們看到最好的自己。
“我之前砍斷自己的右腿…也有個想法,就是要把自己表現得更完美。”
張震航瞥了眼自己的右腿,抬手摸著空蕩蕩的褲腿。
斷掉的右腿在沒有神靈贈禮的情況下,無法痊癒,但離開副本後身體就會自然恢復。
一條腿換一條命,價效比那太高了。
當時他想著一定要活下來,所以毫不猶豫地砍斷了右腿
但腦海中,卻另有一個聲音藏匿在最深處,彷彿在自己耳邊低聲呢喃:“如果在演戲的時候,這個東西沒有任何用處,那就不要了。”
之前張震航在危難之際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樣的情緒,但剛剛一路上覆盤,他才意識到原來當時的自己還有這樣的想法。
這話一出,幾個演員們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有些恍然,其實之前他們未嘗沒有這樣的想法。
“他好像在告訴我,只要我聽從那些怪物的話就能活下去。”傅菁說著,恍惚間想起來這次的“課題”。
“服從性。”
宋榮和身邊的徐尚哲異口同聲,這次的訓練課題是服從性,本來就被影響的他們,服從性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命令不斷加深。
聽著眼前同伴們的交流,崔石頭皮發麻,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之前同伴們利落地砍斷自己的肢體,其中居然會有怪物的影響。
在這時,崔石也突然想到什麼,看向眼前的四個同伴,語氣有些遲疑:“我感覺我也被那些怪物影響了。”
“他們在臺上嚴厲地批評你們,而我看著你們的表演,正想要評價的時候,卻只能想起你們之前不好的表現,如果不是我反應過來,肯定就會對你們惡意相向。”
而那時,崔石早已經注意到同伴們的臉色非常不好。
舞臺上的演員們十分在意觀眾的評價,如果自己真的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