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二十一分,十二號堤段出現特大管湧險情,經潛水員初步探摸和衛星定位,大致探明,管湧是因當年日軍埋設的一條直通江心的廢棄管道造成的,如不立即封堵,幹堤崩潰在所難免。但由於水情極端複雜,下水人員有極大可能被吸入管洞,儘管市政府已出資二十萬元,目前仍無潛水人員敢於下水施工。”
石娥站起身,關掉電視,拿起電話按了幾下號碼。石娥語氣平緩,但不容商最:“沈總,請給我開一張一百萬元的支票。另外給我派輛車子,我要去碼頭。”
又是一聲雷響。
尾聲
40
兩棲分隊部。
七八個男女軍人協助上尉賀儀和兩名軍人迅速換穿蛙人裝具。
一軍人:“聽說有個單位已經懸賞一百萬了,還是沒人敢下水。”另一軍人:“看我們的吧。一分不要。”
賀儀突然問:“直升飛機什麼時候到?”值日軍官:“還有三分鐘。”賀儀:“給我一分鐘往家裡打個電話。”
那個當年與賀儀一同參加野外生存訓練的“細溜”女兵也已是中尉,她邊幫賀儀穿戴裝具,邊低聲問:“怎麼,你又要留遺囑?”
賀儀笑了。
賀家,電話鈴響。
鹿兒接:“賀紫達家。”
電話:“爺爺,是我,野小子。”
鹿兒:“聽清楚再叫,我是你爸爸。”
值班室內,已成蛙人裝束的賀儀:“你好,爸爸,我找爺爺,快點兒。”
鹿兒衝賀紫達:“爸爸,野小子找你。”
賀紫達接過電話,咳了兩下。
賀儀:“爺爺,結合渡海登陸,我弄了一個特種作戰綱要,絕了!電話上不好說,你把家裡的傳真開啟,我給你傳過去。”
賀紫達:“知道了。你那個兩棲偵察分隊的三個疵毛兵,帶得怎麼樣了?”
賀儀:“兩個好了一點兒,有一個又讓我在歌廳給抓住一回,準備除名打發回家了。”
賀紫達:“疵毛兵有時槍一響倒是好兵,摔打摔打再說!”
賀儀:“是。別忘了開機。再見,爺爺。”
賀紫達放下電話,走到客廳一角的微機前,開啟傳真裝置。
電話又響。鹿兒接:“賀紫達家。”
電話:“老號長,你好。”
鹿兒:“我是賀子答!”
電話:“噢,你是小賀子答,伯伯你好。我找老賀紫達。”
鹿兒衝賀紫達:“又一個,小棗兒的。”
賀紫達接過電話,仍是先咳兩聲。
國防科大,已是科研室副研究員,某專案攻關組組長的田早,一隻手翻著厚厚的資料表,一隻手舉著電話:“賀爺爺,最近還痛苦嗎?”
賀紫達“哈哈”笑起來:“痛苦,更痛苦,看別人衝鋒陷陣,自己趴在壕溝裡,怎麼會不痛苦。”
小棗兒:“臺灣海峽的形勢,您怎麼看?”
賀紫達:“依你賀爺爺的脾氣,先捶下它幾個前沿島嶼,再說!”
小棗兒興奮地狠狠拍了三下桌子:“英雄所見略同!”
科研室內幾個穿白大褂的男、女科研人員,看著幾乎比他們小十歲的頭兒,善意地笑著。小棗兒的眼鏡震得掉下來,往上推一推:“我的全球戰略觀,是與其示弱避戰,莫如示強遏戰。以修好姿態避免戰爭,不如以強大實力的遏止戰爭。”
賀紫達顯得興致勃勃,而且謙虛謹慎:“就是,就是!接著說!”
謝石榴笑眯眯地看著賀紫達。鹿兒看著賀儀傳過來的檔案,聽著賀紫達的電話,有些嫉妒:“弄不懂,放著第一個接電話的現役中將副司令不談,倒和一個退休老頭侃得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