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長也到朝鮮了。”
姜佑生旁邊的一位首長問:“老薑,碰到老戰友了?”
周天品接過話說道:“四七年在大石山,我給姜旅長當警衛員。”隔了一個人的賀子達,馬上注意地看著周天品。姜佑生高興地:“不錯,不錯,如今成了戰鬥英雄,當了連長了。”
周天品:“首長,多虧您在我看守那個女叛徒之後,放我下了戰鬥班。一晃有三四年了。”
姜佑生極緊張地朝賀子達那邊瞥了一眼,馬上小聲對周天品說道:“楊儀同志是被誤會的,已經平反了。”周天品吃了一驚。
主持人宣佈:“會議開始!首先請三級戰鬥英雄、班長王漢語介紹七○一高地保衛戰。”
周天品心神不定,忍不住又伸過頭去,小聲問姜佑生:“怎麼會弄錯呢?那個孩子不也冤枉了嗎?”姜佑生急得在條桌下面使勁踹周的腿:“先聽報告!先聽報告!”賀子達在一邊已聽清了這句話,臉色驟變。
洞外,敵機轟鳴,高炮齊射。會議繼續。冰封的小溪,銀光如練。
主持人剛宣佈會議結束,賀子達就站起衝著周天品說道:“周連長,等我一下,我有事問你。”
姜佑生馬上借介紹暗示周天品:“這位就是楊儀同志的丈夫賀子達軍長,楊儀同志的孩子也總算替他接回來了。”
周天品迷惑……
賀子達不客氣地說:“讓我們單獨談幾句。”
剛走出洞口,那個記者姑娘擠過來:“周連長!”
周天品:“是你!”
姑娘:“還記得我叫什麼嗎?”
周天品:“記者夏曄星。”
夏曄星:“我給你寫了二十多封信,為什麼一個字也不回?”
周天品看看兩位沒有一絲笑容的軍長,支吾:“我說過,仗沒打完,而且我只是個連長……”
夏曄星:“那也可以……”
賀子達板著臉打斷夏:“你們倆的戀愛待會兒再談!”然後,拉著周天品走到一偏僻處,“楊儀臨死前是你看守的她?”周天品點頭說:“是的!”
賀子達雙手抓住周天品的肩厲聲吼道:“那你為什麼讓她跳了崖?”
“……我那晚睡著了,睡得很沉,可能是因為只有我一個人看守,幾天幾夜沒閤眼的緣故。”
“嘿!”賀子達狠狠地把周天品推到一棵大樹上。
賀子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氣,又問:“你剛才說哪個孩子冤枉了?”
姜佑生站在遠處,盯著這裡。周天品看到姜佑生在盯著他,恍悟了什麼,支吾道:“那是,那是另一件事……另一件事,還有另一件事……”
賀子達見周天品的眼睛老朝一處溜,馬上也看到了姜佑生,他厲聲打斷周天品:“行了!別編了!你是戰鬥英雄,也是個連人都看不住、連謊都撒不圓的狗熊!談你的戀愛去吧!”賀子達轉身離去。
周天品趕緊向姜佑生走過去。女記者在另一處乾著急。
夜。姜佑生在一片小樹林裡來回踱著,一根樹枝在他手裡被撅得一截一截的,發出“咔咔”的聲響,十分清晰……地上已經有了一片這樣的小棍。
姜佑生最後下了一個決心,向一處急走而去。防空洞內,某首長披衣坐在被窩裡,姜佑生站在床前說道:“沒辦法,我知道這非常非常反常,但不這樣,怕來不及。”
首長被深夜叫醒,像有些不高興,不耐煩地說:“你就直說吧。”
姜佑生:“想請老首長同意,用電臺給我老婆發個電報。”
首長吃了好大一驚:“什麼?私事,動軍用電臺?!”
姜佑生:“是私事,也是公事,還是急事,大事,弄不好,我們兵團的參戰又要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