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鹿兒好奇地看看門對門的兩個軍隊大院。
賀子達一陣風似的踏得樓梯“咚咚”響,衝進基地司令部大樓三樓,“咣”地一下推開作戰室的門,凶神惡煞般地掃視所有海軍軍官,最後落在姜佑生的臉上。基地政委攔上來:“賀副司令,情況是這樣的……”
賀子達揮臂一指姜佑生:“讓他說!”
姜佑生面色痛苦。謝石榴這時氣喘吁吁地撞進門來,一邊大口喘氣一邊說:“伢子……崽子……慢慢……說,小碾子,他怎麼了?”
姜佑生:“今早八點,他擅自藏上潛艇廁所,沒被發覺,扔在演習海區了。”
沉默良久。賀子達咬著牙說道:“姜佑生啊姜佑生!”
姜佑生向謝石榴投著哀傷的目光:“老號長,你心裡明白,現在我比誰都難受。”謝石榴低聲對賀子達嚴厲地說道:“不要干擾崽子指揮,找人要緊!”
一參謀報告:“姜司令,大風、海浪警報,今夜十一時有七至八級東南風,二到三米海浪,並伴有中雨,估計明日凌晨還會加強,將超過我炮艇的抗風浪極限。”
姜佑生吼道:“命令八六一、八六二全力尋找,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吼完,他稍冷靜了一下,“……你隨時報告氣象情況,大風達到九級時,命令炮艇返航……”
賀子達跌坐在椅子上。
夜黑,風大,浪高,雨猛。大碾子筋疲力竭,在波峰浪谷時隱時現……
賀子達、謝石榴頂風冒雨立在碼火。姜佑生、喬喬、丁丁、金達萊,還有司馬童也立於幾步之外。
謝石榴向著黑黝黝的海愴然長呼:“小——碾——子——”賀子達的臉上不知是雨是淚。喬喬亦哭喊著:“賀——解——放——”姜佑生的臉上亦不知是淚是雨。
上午。依山而修的水庫,還處在開山築壩階段。小碾子和幾個農民點完炮,在指揮的哨音和吆喝下抓緊時間藏至安全處。
炮響。指揮數著:“四、五、六、七……怎麼少一響?”
農民們探頭張望。指揮觀察一陣,罵道:“孃的腿!二蛋,你那兒有個啞的!怎球搞的?!”
三十歲出頭的二蛋:“我明明都點了……”
指揮:“你給老子看看去!耽擱了水庫築壩,我扣你半年的工分!”
二蛋:“隊長,我怕……崩死了,你留下那半年工分也沒球用了。”
“你們快看!”一農民叫,“大碾子!”
小碾子衝進硝煙。
“這個憨驢!”指揮叫道,“大碾子,留神啊!”
小碾子奔至啞炮前,發現導火索是在靠近藥孔處被一塊小石頭壓住了,剛剛燃過去!他大驚,掉頭就跑。炮響,濃煙四起,小碾子被吞沒了。
此時,楚風屏與田妻說說笑笑地走在山野小路上。儘管田妻很不自然。
大海,風如刀,浪如柱。
大碾子被風浪卷至一處礁盤,一動不動地伏著,他渾身赤裸,一絲不掛,遍體傷口。低矮的礁盤淺淺地被海水覆蓋著。
海軍基地司令部作戰室內,賀子達、謝石榴、姜佑生沉默地坐著。一參謀推進一輛餐車,輕聲說:“請首長們用餐。”沒有人動。
另一軍官:“風力減至七級,是否將炮艇再派出去?”
姜佑生:“已經二十四小時了,這樣的風浪他不可能還活在海面上。請示艦隊,派出直升機搜尋附近島嶼。”
軍官:“是!”
姜佑生:“另外,還有一些幹出礁,也不要放過。”
軍官:“這些幹出礁,漲潮沒,落潮出,高低不同,沒有全部掌握。”
姜佑生:“知道多少查多少!”
軍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