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麗姝,扶蕭淑妃坐起來,有些擔心的問。
“你以為本宮把存鹽私分給他是讓他自己變錢去逍遙嗎?謝彥是個明白人,他明白本宮的意思。”蕭淑妃淺淺的笑起來,眼眸流轉處有無限的風情與惡毒,“皇后屬意她那位侄女,指望她能拉攏長孫家,本宮就偏不讓她如願。”
“姐姐,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才出來?怎麼樣?皇后她沒有為難你吧?”清菡急急忙忙拉著雲瞬的手不住的上下打量。
盛駿左右看了看,嗔道,“我的小姑奶奶,您能不能別這麼大聲說啊,隔牆有耳呢,叫人聽去嚼舌根,你有幾條命啊。”
清菡自覺失言,吐了吐舌頭難得的沒和盛駿爭論。
雲瞬瞧著清菡純淨的笑顏微微笑了笑,拉著她的手往外走,“皇后許久沒有見我,拉著我多說了一會兒話,讓你久等了。”
“姐姐說哪兒的話!”清菡忽然鬆開手,單手叉腰,瞬間變身一把小茶壺,“皇后娘娘喜歡你,給你撐腰,以後,舒豫那個傢伙才不敢欺負你啊!”她轉臉一想,臉色垮了下來,“不行,我也得找個人給我撐腰,要不,以後盛駿欺負我可怎麼辦?”
盛駿託著下巴瞧她一副糾結狀,忽然壞笑起來,拿胳膊肘捅她,“誒!我說清菡啊。”
“啊?”清菡仍然迷迷糊糊,“幹嘛?”
“既然你那麼想嫁我,小爺我要不要好心點去你家提親呢?”
清菡臉上頓時臊得像一塊大紅布,輪拳就打,“看你嘴貧!佔我便宜!找打,找打!”兩個人一個跑一個追,清菡嘴上喊得兇,可她眼中的喜色雲瞬卻瞧得明白。雲瞬望著你追我打的兩個人,想起了容安的話,不由面色一黯。
五月還沒過完,管家老賀帶著舒豫的聘禮就送到了康平王府上。雲徹站在屋簷下看僕從們如流水一般將車上的聘禮卸下來,年輕的臉上不知是什麼樣的表情。
“等你嫁過去,我就要走了。”他身後人影一動,雲徹憑那股熟悉的蘭花香,不用看也知道是他姐姐雲瞬。
“不想去的話,也不用勉強。人死如燈滅,在哪裡都是一樣。”雲瞬平靜的聲音裡同樣沒有情緒。
雲徹回頭看了看她,似乎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一甩袖子,氣呼呼的走了。他和她就不像姐弟,兩人在一起說話從來沒多過三句!雲瞬瞧著雲徹快步離去有點想笑,她沒想和他吵架,只是他這個養尊處優長大的公子哥兒看事情的時候,永遠和她看不到一處罷了。
時間一閃而過,轉眼便到了六月初六。
其實今天放在往常也不過是尋常的一個六月初六,而今天的不同是來自安慶王府這場盛大的喜事。
今日,是安慶王娶妻的好日子。
天公萬分作美,昨天夜裡下了一場雨,將長安城的大小街巷洗刷乾淨。整整一日,天朗氣清。因為王皇后堅持的緣故,雲瞬今天要從兩儀殿裡出閣,雲瞬明白,這是王皇后故意拉高自己的地位,她已經沒有父母,沒有背景靠山,在偌大的安慶王府裡,難免要遇到重重的阻礙,可是,即便她是從最高貴的兩儀殿裡出嫁的,又能改變什麼呢?誰能還給她一雙父母,誰又能給她一個暢通無阻的將來?
花轎用的是最好的紅呢軟轎,八人抬的轎子做的快有四匹馬拉的馬車一樣大,鎏金簪紅,大的出奇的綢花橫在花轎的門樑上,嬌豔的迎著日頭怒放著,它在等著新郎把它取下來。
清菡跟著傻笑得合不攏嘴,歡蹦亂跳的跟在花轎的外頭一直走,一會兒問問雲瞬熱不熱,一會兒問問雲瞬渴不渴,一會兒又變出一匣子點心來偷偷塞給她。鬧得本來想休息一會兒的雲瞬被她攪得也沒了睡意。
大紅的花轎非常高調的從兩儀殿出發,如同是一團燃燒的火焰,氣焰高漲,紅火氣派。安慶王的這支迎親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