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點回應就足夠讓舒豫高興上半天。
紅櫨在旁邊給舒豫豎起大指,罷了,王爺果然會哄王妃開心,王妃聽見這話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侍衛們被他們甩在身後,兩人來到鞠雲樓,選了二樓靠窗的位子,舒豫點了幾個菜,雲瞬聽著心裡忍不住好奇,這些菜都是自己愛吃的,而她從來沒有和他說過這些。
紅櫨在旁邊瞧著,心想,王妃啊王妃,您就等著瞧好吧,王爺還有好多驚喜沒給您展示出來呢。
菜很快上齊,兩個人誰都沒說話,舒豫夾起一個翡翠蝦餃放到雲瞬的碟子裡。舒豫要了壺酒,邊喝邊看著窗外的行人,享受著難得的一刻清閒。鞠雲樓是長安城裡頭有名的館子,坐北向南,一些天南地北的客商慕名而來,即便坐在二樓的雅座,也能聽見其他食客們的談論。
“我說,老哥,西北面的突厥蠻子現在鬧得挺厲害啊。”
“可不!現在西面的買賣俺們都不敢接了。”
“唉,那邊要絲綢,要茶葉的豪客多了去了!這麼一鬧,可是斷了咱們的財路!”
“要讓老哥我說,為了點錢,把命搭上可不值得!突厥蠻子們這麼折騰,朝廷能不管麼?早晚得平了他們,看他們怎麼囂張!”
他們二人的話題一轉,忽而從國家大事轉到了家長裡短的閒話上來,“最近還一個事兒鬧得挺厲害,你聽說了沒有?”
“什麼?”
“還能有啥麼,不就是安慶王搶了老李家的閨女當老婆嘛,哪有不透風的牆喲!現在長安城裡誰不曉得?都說這位王妃早前險險的就成了別人家的兒媳婦,是那位,安慶王爺,生生給人搶過來的。”
“哎喲,老哥,你可別這麼大聲嚷嚷,讓人聽見,你不想活啦?得罪安慶王還能有個好兒?你沒看見蘇家現在有多慘……”
兩個人的聲音低了下去,可剛才說的話卻是一點不落的都進了舒豫和雲瞬的耳朵。
舒豫忍不住看了一眼雲瞬,她已經放下手裡的筷子,看著窗外發呆,對那兩位的對話充耳不聞似的。舒豫眉頭緊鎖,仰頭喝光了杯子裡的酒。紅櫨見狀不妙,趕緊打岔,“奴才剛才聽人說街角那邊有個茶樓,新來的茶娘子手藝特別棒,您二位要不要過去試試?”
舒豫看著雲瞬,雲瞬搖了搖頭,舒豫便站了起來,“回去。”雲瞬隨他往外走,臨下樓的時候她看了看隔壁的雅座,她想,她要感謝這兩個人。她險些都要忘了,蘇墨遠會變成一潭死水都是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
舒豫回過頭看她,那對幽黑沉靜的眸子裡再次出現曾經的冷光,舒豫苦笑,蘇墨遠永遠是橫亙在他和雲瞬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也是潛伏在她心裡的傷疤,只要觸動,就會疼痛。
他拉起她冰冷的手,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回去的時候,兩個人更沉默了。
轉天早上舒豫上朝之後,雲瞬就忙碌起來,先去看了看已經好轉的雲徹,接著她就吩咐人去找距離安慶王府較近的私宅,看看有沒有人打算出租。她昨晚一夜沒睡好,一直都在琢磨要在哪裡安置武媚娘才合適,武媚娘是王皇后握在手裡的利劍,是一顆沒有溶解開的毒藥。她成功,榮華富貴,她失敗,就會成為替死鬼,這些前路都還未可知,她不能讓這麼危險的人住進安慶王府。
說到底,她終歸是個善良的人,她不能讓全府上下的人都跟著冒險。
忙了一個上午,最終選好了房子,在承天門外有一處宅院,十分合適,雲瞬打發了下人去交了定金,簽了契約,這房子就算是租下了,又吩咐人去收拾整理,準備一些應用之物,這些都弄妥當的時候,清菡就來了。
雲瞬瞧見她紅著眼跑進來,心裡一緊,難道是皇后那邊出現了什麼變故麼?可她早上明明已經答應了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