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意料中的答案,不過姚夫人還是不甘心:“如果這一胎是女孩呢?”
“女孩很好啊,長得像你一樣好看,然後再跟著你學醫術,成為新一代女神醫。等我老了,還可以看見年輕時候的你,多好。”
“那若是男孩呢?”姚燕語繼續追問。
“男孩更好了,我可以帶他練武,教他騎馬射箭。讓他長得跟我一樣英武不凡。嗯,等我老了,你還可以看見年輕時候的我,他還可以替我保護你,讓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豈不是更好?”衛將軍笑眯眯的。
其實這番說辭真的很美好,很讓人感動。只是姚燕語存心找茬,便故意崛起了嘴巴,不樂意的哼道:“哼,什麼叫男孩更好?你還是喜歡男孩的是吧?不然怎麼會是‘更好’?”
“夫人啊!”衛將軍幽幽長嘆,“不得不說我真的很冤枉啊!你這明明就是挖個坑給我跳嘛!可憐我還跳的那麼歡天喜地……哎!我希望我們女兒將來千萬別跟你這當孃的學,不然你們兩個人一大一小,這府裡可沒有為夫的容身之地咯!”
姚燕語終於忍不住笑了,抬手推了某人一把,哼道:“呸!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難道就是河東獅麼?!”
“不不不!河東獅哪有我家夫人萬分之一的好?我家夫人最多也是個善於挖坑給人跳的小狐狸而已。”衛將軍忙按住孕婦的雙臂,免得她揮來揮去的,再不小心傷了自己。
“你罵我是狐狸?”
“嗯,就算是狐狸,那也是個美麗勾魂的玉面狐狸。”
“呸!又胡說!”
……
臥室裡面嬌聲軟語,笑語連連。外邊,香薷看了一眼旁邊飯桌上已經擺好的晚飯,鼓了鼓勇氣,終於掀開簾子進屋去了。
城郊,一處不起眼的小莊子掩映在蒼翠的林木之中。大雨之後,莊子裡的窪地裡積滿了水,碎石子鋪成的小路也滿是泥濘。一輛油壁車棚的馬車穿過林間小路,不聲不響的進了莊子。
片刻後,馬車停在粉垣黛瓦的小院子門口,身穿墨色長衫一臉陰鬱的定北候蘇玉平從馬車裡下來,抬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小院子的墨漆大門上陳舊的銅鎖,沉聲道:“開門。”
跟前的老家人忙答應一聲,從腰裡拿出一支生鏽的黃銅鑰匙塞進了鎖孔裡,把大鎖開啟。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蘇玉平皺著眉頭進了小院。
這是一道僅比尋常農家小院略精緻些的院子,五間小巧的北房,左右各有廂房,院子裡青磚鋪地,只種著一棵石榴樹,此時七月末,樹枝上累累碩果已經泛紅,有早熟的幾顆已經悄悄地笑開了口。
蘇侯爺顯然無心看著院子的景緻,悶聲不響的進了正屋。
老家人忙跟進去用袖子擦乾淨了一把椅子請主子坐了,又要招呼人去弄茶水,卻被蘇侯爺止住了:“別弄那些沒用的了,人呢?提上來,我有話問她。”
“是。”老家人答應一聲,轉身進了東里間。
他掀開東里間土炕上的席子,叩開一道木板,土炕上便顯出一個地洞來。老家人側身下去,沒多會兒的功夫拉著一個髮絲凌亂的女人上來了。
女人還穿著來時的衣服,湘妃色杭綢褙子,月白色綾子襦裙,若非面頰紅腫,留著兩個模糊的手印,不難認出她便是定北侯府七竅玲瓏八面逢源的二奶奶孫氏。
老家人把人帶到主子面前隨手一推,孫氏便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蘇玉平看著倒在地上的孫氏也不廢話,身子往前一傾,直接問:“怎麼樣,想清楚了嗎?”
孫氏冷冷的瞥了蘇玉平一眼沒說話。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孃家會保下你吧?”蘇玉平冷笑道,“我勸你別做夢了。你告訴我那些毒藥是誰配的,或許我還能讓你少受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