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對抗一頭龍或者一個神佑之人。路迦所用的匕首不知道是由什麼鋼材鑄成,鋒利得輕輕刮過皮肉就能破出一道大口,也幸好他當時逃得足夠快,傷口才止於皮肉,而不是像路迦所想要的一般,把他整個人攔腰斬成兩半。
泰爾遜很清楚他已失去先機。此前所保有的優勢已在那場戰鬥中用盡,他現在要做的是轉攻為守,保持低調。姑且不說態度曖昧的塞拉菲娜。多拉蒂,單單是要應付路迦,對他來說也相當相當棘手。
而且他身上帶傷,必定不能久戰。
唯一不完全是個壞訊息的,是雙子已經入城這件事。基於出遊規則,當他與格列多同城的時候,上次中止的戰鬥就必須要重啟。泰爾遜對規則毫無尊重,也不能說自己很瞭解路迦,但他知道路迦下一步會做什麼,能夠利用規則的話,這個人一向都不喜歡動手──把他引到格列多所在的地方,利用多拉蒂來攻擊他。要是兩者再次對陣,輸的人自然會是他;要是他們再次放棄的話,路迦和塞拉菲娜也能夠向家族告密,將他趕回凡比諾去……無論走哪一條路,他都會輸,而且代價動輒就是性命。
放在他面前的選擇只有兩個:主動離城,或者見招拆招。
泰爾遜想了一想,披上一件有點皺的薄襯衫,推開房門,走到正在打瞌睡的前臺面前。他反手敲上木桌,一層薄灰被他的動作震落。
“日安,”泰爾遜說,語調鎮靜得不像個輸家,“我想召一輛馬車。”
“你這也太誇張了。”塞拉菲娜輕輕皺起了眉。奧戈哲仍然躲在格列多身後,單手捂著頭,另一隻手則是抓上了前者的手臂,雙眼緊閉著,似乎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就算她真的下手太重,奧戈哲也不可能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而是應該早就斷氣了,不在場的父親和桑吉雅根本不可能為他出氣,奧戈哲樣實在造作了一點。“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沒有演戲的必要,也沒有人會因為我傷到你而生氣的,除了你的雙生兄長。”
“閉嘴!”格列多怒喝一聲。塞拉菲娜抿了抿嘴唇,如他所言地閉上了嘴,但她的眼神卻要比任何言語更讓格列多煩躁。那是看不懂事的小孩子的眼神,那是看一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人的眼神,彷彿在說,我可以讓步,因為我可憐你。“讓他這樣難受的人不正是妳嗎,偽善者!”
“這句話我可以原話奉還,那麼多年了,還不明白你們對我的指控很多時候都能用回你們身上嗎?”塞拉菲娜淡淡地嘲諷,隨即又補上一句,“當然,你們在我心裡從來都不是偽善者,而是表裡如一的惡人。”
格列多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弟弟扶在他臂上的手,什麼都不需要說,甚至連回頭對望一眼也沒有,兩人便已於沉默之中達成共識。奧戈哲收回手去,轉而倚在牆上,或許是塞拉菲娜的錯覺,在他翡翠綠的眼眸裡面,隱隱有銀色的電光一掠而過。
塞拉菲娜眯了眯眼睛,還沒看清他眼裡的異象,格列多便推出了後腰上的刀柄,提著長匕上前。她環觀四周,隨手踢起了格列多刺透她掌心的那一把,上面還有未乾的血跡,被窗縫處的月輝一映,刀光之中帶著一點不祥的深紅。她試了試刀身的重量,比她慣用的輕了一點,但也算是趁手。
格列多把匕首轉過一圈,半點多餘動作也沒有,便往她直衝而來!
在多年以後,塞拉菲娜回想起這個晚上,都不由覺得當時的自己實在愚鈍──銘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