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宴留已經把自己當做漢人之後,已經不再是燕國遺民了。
“可是如果一旦失敗,我們就要四面受敵,北是鮮卑,東是烏丸,西有公孫度,我們……”
“做事如此瞻前顧後,怎成大事?”
宴留瞪眼,怒道:“如果能救得了公孫瓚、劉備等人,我等不僅能有實力對抗鮮卑、烏丸,而且在大漢的眼裡也自然高上一頭。你總不會看著我高句麗子民一輩子低賤吧?”
“唉!”
七年光景,不僅打磨了宴留的獨斷,更是打磨了高發歧的稜角,此時,這人已經沒有太大的能力和願望去實現逆轉,高句麗王宮的溫柔鄉已經讓他忘卻最初的野心。
瞧著氣餒的高發歧,宴留失望的搖搖頭,心道:“如果不是擔心內變,才不會帶上此等人物!這種表現簡直就是在跌落眾人士氣。”
兩人相談之際。
從前探查的探馬,打馬疾馳而回。
跑到二人近前,先對著高發歧輕輕失禮,然後轉目朝著宴留稟道:“國相,營口危急,東部鮮卑近日加入了中部鮮卑柯比能一部,柯比能連日攻城甚緊,此番更是深夜攻城!”
“深夜攻城?”
宴留一驚,他本是漢人,熟讀兵書,只是沒有上過戰場而已,此番聽到這個訊息,大驚失色抬頭望著身旁的高發歧,嘀咕道:“這柯比能是瘋了!”
“瘋了?”
高發歧嗓子輕輕一動,隨即笑道:“真是瘋了!”
話中譏諷意味十足,但宴留似乎並不想跟他計較,只問道:“聯軍大營可有什麼動靜?”
“沒有。”那探報是宴留一系的漢人,插手道:“他們不但沒有動靜,而且還沒有隨著柯比能攻城拔寨,真不知道該他們在想什麼!”
宴留點頭,抬頭望向那探報道:“再探再報,如果聯軍大營有何異動,一定率先稟回!”
“好!”
探報轉身離去。
宴留算了一下此地距離營口的距離,不遠也不近,但也需要兩個時辰才能趕到,可如果沒有皇甫岑的訊息,他自己也不敢輕易進兵,畢竟自己不善統軍,還要戒備聯軍大營的反撲。
隨即,回身大聲令道:“快速行進,至營口十五里外安頓!”
……
高句麗這股沒人提防的軍隊行進異常順利,可在盧龍塞六百里絕地上依舊有一支艱難無比的部隊行進。
這支便是打著皇甫岑旗號的義軍。
卻是有戲志才帶領,而他們的主要目的卻是吸引鮮卑和烏丸聯軍的注意力,進而才好行事。
盧龍塞外六百里絕地一路走來,已經夠這群新兵的嗆了,眼下還要防備聯軍時而派來的阻擊,卻是讓戲志才和這群新兵吃盡了苦頭。
要不是這一路上,這新兵之中時常有人出謀劃策,熟識遼東之地,戲志才絕對相信,自己很有可能把屍體留在這裡。
此時,這支新兵,有些騎著白馬義從的鐵騎,有些則是步行,速度可想而知。
要想進兵,只有在黑夜之時,少了敵軍的騷擾。
戲志才摸了摸腋下的酒壺,卻發現酒壺裡沒有酒水了,抬頭望了望漆黑的夜色,咒罵一聲:“媽的,恐怕老子趕不上這場好戲了。”
“什麼好戲啊,先生。”
趕在最前頭的人率先而回,盯著戲志才問道。
戲志才笑了笑,問話這個人是個鮮卑奴隸,年紀不到二十,叫閻志,平素為人激靈,頗得戲志才喜歡。前些時日如果不是有他和他兄長激靈,恐怕就會被前來狙擊的鮮卑人打散。
“費什麼話,就你小子有力氣。”戲志才什麼時候都能灑脫的笑著,隨即道:“大人明明強調,不準兄弟皆上陣,你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