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他艱難地吞嚥了下,雙手攥拳靠近。
撥開簾幕,只見被褥凌亂,但空無一人,連她的一根簪釵都沒留下。
戰雲霄仔細檢查,發現床上只是亂,沒有別的痕跡。
他安下心來,又立即跑回去找魔太祖,單膝跪地:“請太祖下令,搜查全城。”
魔太祖漠然道:“我尚不是魔尊,回去向你父親請令。”
雖不是魔尊,可您手握軍權。若能動用魔軍,必能很快找到她。
戰雲霄欲勸,但見魔太祖渾不在意地離去,終是沒開口。
魔太祖不在意,說了也是浪費時間。
戰雲霄立刻趕回魔宮。
*
魔宮主宮樓高閣之上。
魔太祖以功力強壓體內躁意,沐浴換衣後,信步而歸。
入寢殿,卻見床簾被放下。
漆夜沉沉,薄紗隨夜風翻動。
幽暗火光照得床內朦朧似幻,隱約可見一女子難耐輾轉的玲瓏身影。
黑暗處,一道身影意圖邀功。
卻聽魔太祖冷聲問:“誰讓你把她送到這兒來的。”
“啊?不是您讓我……可她……她不是……”
那身影在魔太祖的凝視下,自覺犯錯,小聲嘟囔,“那我把她送到哪兒?”
魔太祖拂手,“下去。”
“哦,屬下告退。”
她腦子實在轉不過來,撓撓頭,從窗戶一躍而出,化成一隻彩黑冥鳥飛走。
今晚吃了兩隻魔,她得去消化一下。
魔太祖走到床邊,隔簾俯視床上的人。
她的髮髻已散亂得不成樣子,髮絲凌亂地半遮面龐。
衣襟散開的風光,也因鋪開的黑髮而籠上一層黑紗。
如雲烏髮下,粉面飛霞。
雪白的,如凝脂。
紅豔的,如嬌花。
檀口微啟,貝齒櫻舌。因毒而不時發出不得體的嬌哼,氣息沉沉,猶如在人耳邊吐息。
魔太祖凝視她須臾,撥開床簾,卸去玄甲的長指點在她的儲物戒上。
片刻後,裝有應龍神胎粉的神玉瓶落入他手中。
魔太祖開啟神玉瓶,倒出一點神氣磅礴的玄金粉末在指腹上,將手指送入她口中。
粉末盡數化在她舌上,被她嚥下。
體內翻湧的囚龍之毒頃刻間被強勢鎮壓,很快便如潮水退去。
織愉起伏的胸膛漸趨平緩。
魔太祖將神玉瓶放回儲物戒,無視耳邊一直在吵的雜音,拂袖離去。
*
織愉記得,在她徹底合上雙眼之前,她隱約看見一道黑色身影閃過。
那是誰?
是謝無鏡嗎?
不可能是他……
織愉意識逐漸清明,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床帳。
床帳上凶神惡煞的魔紋嚇得她一震。
織愉緩了兩息,猛然坐起,低頭檢視自己。
除了衣衫凌亂,沒有半點異樣。
她的髮髻已全散,但發上簪釵全都好好地在枕邊放著,一樣不少。
織愉懵然地撥開床簾下床。
屋內裝飾雅緻卻陰沉,可見仍是在魔宮之中,但不是她屋內。
這是哪兒,誰救了她?
是戰雲霄嗎?
戰雲霄出行時穿的是黑色衣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