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鏡?他若是在裡面,恐怕早就死了。”
他一揮戰袍,要率領眾魔軍撤退。
黑袍修士:“裡面難道沒有任何出路嗎?”
戰雲霄聞言想起什麼,眉頭緊鎖:“裡面有一道傳送陣,直通靈雲界太華山脈。但那裡有邪冥魔獸把守,那兩隻魔獸之強大,若無我父皇的魔尊令,連我都無法應對,更何況重傷的他?”
話雖如此,戰雲霄仍覺不安。
他掐訣唸咒,化出魔態,破開邪冢結界。
身為魔族皇脈,他勉強能應對邪冢魔氣。
戰雲霄召出凜劫戟直奔傳送陣,竟遠遠聽見兩頭邪冥魔獸發出響徹天地的嘶吼。
他加快腳步趕去,恰見濃重到彷彿能滴出蝕骨之水的魔霧中,兩頭巨大魔獸伴隨著哀嚎倒下。
一道身影在濃霧中踉蹌。
風拂過,將他身上帶著仙族氣息的濃重血腥味送到戰雲霄身邊。
戰雲霄確定那是謝無鏡,立刻提戟攻去。
謝無鏡聞聲回頭看戰雲霄一眼。
拂手,竟是仙力真元混雜邪冢魔氣的一擊。
暴烈強橫的力量將戰雲霄擊退。
戰雲霄勉力招架,再抬眸,傳送陣處只剩兩頭重傷不起的邪冥魔獸。
他心驚地攥緊手中長戟。
以重傷仙身在魔氣四溢的邪冢內養傷,單挑兩頭邪冥魔獸,竟還能吸納邪冢魔氣為己所用將他擊退。
謝無鏡,何其可怖。
*
夜沉沉。
異樣的熱在體內升騰,勾起絲絲縷縷的酥麻。
織愉躺在靈駒車小榻上,第一時間拿出玉瓶吸嗅以緩解。
車內掛有明珠照明。
行進在小路上,明珠隨路況輕輕搖晃。
突然一個顛簸,放在金絲花托上的明珠連同花托一起倒下。
織愉也被顛得差點從榻上摔下去。
未等她詢問,外面便響起廝殺之聲。
她頓時緊張,強撐著綿軟的身體坐起。
靈雲界的廝殺比凡界兇狠得多。
凡界只要兵器與敵人無法靠近,即便放箭,她趴在馬車裡依然能夠安然無恙。
但靈雲界的法術,可是離很遠也能把靈駒車和她炸飛的。
織愉扶著車壁,艱難地往外走。
車簾忽然被撩開,是一名護了織愉一路的冷臉修士。
朦朧月色下,織愉玉面潮紅,薄裙凌亂。裸露出的月白肌膚泛出雪玉顏色,透著異樣的粉。
她被他嚇了一跳,雙手捂著玉瓶跌坐在軟榻上,睜圓了眼睛猶如一隻受驚小鹿。
一縷烏髮黏在她微啟的紅唇畔,軟若嬌鶯的聲音問他:“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修士愣怔了下,連忙別過臉道,探身一把將織愉扛起,“此處不安全,夫人,得罪了。”
織愉驚呼一聲,手上玉瓶差點沒拿穩。
她勉強一隻手撐著他的肩膀,一隻手握著玉瓶放在鼻下,往四下瞧了眼。
密林因修士間的鬥法被平了一半,兩方人纏鬥,護衛她的人明顯修為更高。
奈何敵方人數太多,不斷佈下難纏的陣法,讓他們已無暇再顧及她。只能儘量讓這批人遠離她乘的靈駒車。
香梅也在廝殺之中。
忽然,林中響起一聲高喝:“謝無鏡夫人在那兒!”
眾人下意識看向織愉。
晚風拂過,她像一隻驚慌翠鳥,夜色裡朦朧又惑人的嬌顏,無意對上他們的視線。
織愉能察覺到有些人眼神驟變,生出令人噁心的覬覦。
她心頭一緊,囚龍之毒也在此時達到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