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把鍾瑩推回椅子上,對湛伶道:“你喊什麼喊?公主話沒說完,仙尊也沒開口,哪裡輪得到你喊。”
湛伶聞言瞪著織愉,“我是……”
織愉打斷:“你是什麼?論地位你比不上公主,論修為你比不上仙尊。認清你的身份,若是認不清,就回你的南海國,找個有自知之明的過來。”
湛伶瞪得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織愉挑釁地瞪回去,回頭對鍾瑩道:“你想說什麼,說吧。”
楊平山等人在後面低著頭,不太想承認他們此時頗為慶幸有這位仙尊夫人出面。
區區凡人,修道不行,罵人的本事是真不小。
目前為止,還沒看她和誰吵架吵輸過。
湛伶在南海國德高望重,還是第一次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鍾瑩想站起來。
織愉靠回謝無鏡身邊,隨手一揮袖,“就坐那兒說吧。被毒成這樣還站起來,弄得大家好像都在欺負你似的。”
楊平山等人把“這是禮數”四個字咽回去。
不咽回去,他們就要頂個欺負南海公主的帽子了。
織愉說話不好聽,但處處在照顧她。
鍾瑩掩下心中複雜,開始說一套攬責感謝的官話。
織愉不耐煩聽,全當耳旁風。卻留意到湛伶悄悄走過來,對謝無鏡無聲地動了動嘴。
她的嘴型太明顯。
織愉看懂的剎那,頓時緊張地抓緊了謝無鏡袖下的手。
湛伶說的是:
我有仙尊夫人曾派人四處尋棪木果酒的證據。
謝無鏡安撫地反手握住織愉。待鍾瑩因虛弱而說話停頓時,道:“南海鮫族受難,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此次入陵華秘境,南海鮫族便與乾元宗諸位一起,隨我同行。”
他下了定論。
眾人再說什麼都沒意義。
鍾瑩望向湛伶,眼裡滿是不贊同。
而湛伶神情倨傲,彷彿取得了巨大的勝利。
織愉在謝無鏡說話的時候,已經緩過神來。
她緊張什麼?
幹壞事被人抓住把柄,拖累謝無鏡,說明她劇情走得好啊!
楊平山等人不爽極了,丟下一句:“我看鮫族諸位已無大礙,我等還要趕往陵華秘境入口,先行一步。”
便集體離開。
屋內只剩鮫族與謝無鏡、織愉。
湛伶藉口送謝無鏡與織愉,單獨跟他們走到問禪客院大門。
四下無人,謝無鏡問:“證據呢?”
織愉在謝無鏡身側瞪湛伶。
湛伶笑得輕狂:“證據我保管得很好,仙尊無需擔心。只要不出意外,絕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
在場只有三人。
織愉聞言便知,證據多半是天諭交給她的。
真是好一個天諭,竟然背刺她!
謝無鏡沒有強要,帶著織愉要離開。
湛伶叫住他,目光掃過織愉,“仙尊真是痴情,連夫人做了這樣的事,都無條件維護。不過,我對夫人就沒有這種愛護之心了。”
湛伶扯唇靠近織愉。
尚未近身,謝無鏡目光微沉地凝視她。
湛伶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脊背發涼。強忍住莫名生出的懼意,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