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天地。
“天道既要我護佑蒼生,我便要這天地為奴,永生永世,為你護佑。”
“從今以後,無論我是否記得你,無論我是否還有情……你都會生生世世,長樂無憂。”
“別怕,等我……”
等我回來——這句話,他終究沒能說出口。
他跌跪在她身邊,伸出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淚。
可他已經做不到了。
她漸漸從痛苦中緩過來,躺在地上,眼眸有了焦距,好像能看到他似的。
他對幻象中的她笑,嗓音嘶啞,近乎無聲:
“別怕,我在。”
作者有話要說:
織愉助謝無鏡飛昇的根本原因,還是她不做,她和謝無鏡都會沒命。
但她行動的每一步,都不只是因為受到威脅。
於是她的情,也成了緣起的一部分。
如果沒有威脅,她原本是要向他傾訴的。而他也一定會滿足她的所有想法。
就像她想的那樣——
“她趴在他肩頭,真的很開心。轉念又感慨謝無鏡原來是願意幫她修道的。”
可太晚了。
明明謝無鏡那時,才剛剛回歸仙尊之位一個月。還沒從身份的割裂與情感的缺失中緩過來,便立刻循著記憶去找她。
明明他們重逢才半個月。
這半個月,她剛剛適應靈雲界,準備向他傾訴。
這半個月,他剛剛有了空閒的時間,可以聽她訴說。
卻還是太晚了。
可說太晚,似乎又剛剛好。
剛剛好趕在他們互通心意之前,告訴她他們的宿命。
否則在她剛剛有了與他廝守的希望的時候,告訴她,她註定早亡,這要叫他們如何面對呢。
仙尊飛昇
桑澤仙府無塵院中。
香梅正與銘千古大眼瞪小眼,屋內傳音玉牌忽有響動。
香梅連忙進屋拿起玉牌,銘千古緊隨其後。
她蹙眉瞥銘千古一眼,無暇讓這陌生人滾出去,接通玉牌。
她以為那頭是謝無鏡,正要開口喚仙尊,忽聽玉牌裡傳出柳別鴻的聲音:“李織愉,近來可還好?”
香梅一愣,施術保留他的話,待之後給織愉聽,正要回答:夫人現在不方便。
卻聽出柳別鴻聲音不對勁,帶著幾分滄桑的笑:“我的時間不多了,你不需要說話,聽我說就好。”
“你還記得,從應龍神殿出來的那天,我說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嗎?我可沒有說謊,我真的知道你的秘密。”
“在應龍神殿裡,我尋出路時,誤入了一處大殿。在殿中無數神族卷軸裡,我看到一本格格不入的手記。我無意間開啟翻閱,未能看完手記,便招來了天道的警告。”
“它對我下了禁制,不允許我將我看到說出去,而我也在那一瞬間,終於明白為何你不情願與我等為伍陷害謝無鏡,卻比我們任何人在這條路上走得都要堅定。”
“因為你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你也得到了天道的示意,是嗎?”
他調侃,“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我看得出來,你對謝無鏡的情意,已無所遁形了,”
香梅與銘千古俱是一怔,詫異地盯著閃爍的玉牌。
柳別鴻繼續說著話,身邊響起了風吹樹葉聲,似乎是在某處林子裡。
他笑道:“不要生氣,我開個玩笑。還有……”
他聲音沉下去,“我很抱歉。當我知道你我註定成為謝無鏡飛昇路上的踏腳石時,我迷茫過。我知道你我無法逃脫,但我不像你那樣心甘情願。”
“我還期盼著能夠擺脫宿命,或者,讓你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