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走出浴缸,溼漉漉的褲子貼在身上。
織愉因此理所當然地看到了不該看到的輪廓。
她低下頭,就當沒看到,跟在謝無鏡身後:“謝先生,你現在一個人住嗎?你是不是生病了?你需要人照顧嗎?我可以照顧你呀。”
最重要的是,她沒地方去,她想要他的保護。
謝無鏡停步,回頭看她。
織愉對他笑:“我叫李織愉。”
他真高,長得比雜誌上好看,氣場也更嚇人。
他道:“謝無鏡。”
織愉會意,笑容燦爛:“我知道。”
他同意她留下了。
*
雖然當時留下的時候,織愉信誓旦旦說要照顧謝無鏡。
但織愉屬實是從小到大被慣壞了,什麼也不會幹,幹了也一塌糊塗。
燒個飯不至於炸廚房,卻也把檯面弄得一團糟。擦客廳狼藉的肉塊和血跡她也擦不了,看一眼就被嚇得要吐要暈。
謝無鏡叫她別幹了。
織愉就不幹了,躲到樓上去,啃起謝無鏡給她的乾糧。
客廳是謝無鏡打掃的。
飲食方面,織愉沒看過謝無鏡吃飯,但她想他大概也是自給自足。
謝無鏡的身子還是不好,經常暈倒,有時渾身發燙,有時渾身發冷。
織愉便當真只需要幹照顧他的事——在他暈倒後把他拖到浴缸裡,或拖到床上用被子裹起來。
謝無鏡沒說她的處理方法對不對,反正日子就這麼過。
直到七天後,謝無鏡再次暈倒。
這次,他渾身冰得如同凍過的屍體,織愉無論給他裹了多少被子都無法緩和。
沒有電,熱水也只有謝無鏡昨天燒好用來喝的,並不多。
織愉糾結了一會兒,鑽進被子裡抱住他。
她心裡很無語。
現代社會了,她竟然還要用武俠小說裡最原始的方式給人取暖。
可是沒辦法。
末世之後的世界,沒有電和網路,和古代有什麼區別?
而她的生存能力,比古代人還不如呢。
織愉抱著謝無鏡,搓著他的背對他祈禱:“你可別死啊。”
話音落,她感覺到腰間一緊。
是他伸手,緊緊抱住了她。
這力度大得讓織愉確定,他不會死。
*
織愉睡了過去。
也可能,她是被冷暈了過去。
她逐漸清醒時,能感覺到被窩裡暖暖的。只是腰間的手臂仍舊緊緊箍著她。
她閉著眼睛試圖拉開。
但是拉不開。
她想謝無鏡可能還沒醒。
睜開眼,卻看見謝無鏡的雙眼近在咫尺地注視著她。
織愉又拉了拉他的手。
還是沒拉開。
她問:“你在幹嘛?”
謝無鏡反問:“你和我睡在一起,為什麼?”
織愉:“我怕你被凍死。”
謝無鏡鬆了手。
織愉覺得莫名其妙。
她從被子裡鑽出去,轉頭看眼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的謝無鏡,覺得這場景怪尷尬的。
就像她糟蹋了他之後,他麻木地望著天花板,而她提褲子走人。
織愉試圖打破這種奇怪的氛圍,關心他:“你好一點了嗎?”
這話也有點曖昧。
就像她玩太狠了似的。
織愉後悔自己沒話找話了。
謝無鏡:“沒事。”
織愉點點頭,“你好好休息。”
她不再聯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