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沐海翻身上了岸,整個人仰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問道:“你還好嗎?”久久沒有得到回答,坐起身回頭一看,對方竟然已經睡著了,呼吸平穩而綿長,一定是疲憊極了。
次日天還未亮的時候,風默忽然感覺有人接近,他猛地睜開眼正想避開時卻發覺自己下半身還浸泡在水裡,此時痠軟得幾乎沒有力氣。
一隻手毫無阻攔地便落在了風默臉上,那人低沉著聲音,嘆息一般說道:“怎麼這麼冷。”
作者有話要說:
☆、三塊鳳血暖玉
冰冷的液體從玻璃瓶裡出來,順著細長的管道往下注進了血管裡。
林悻來給風默換了一次藥,看到旁邊一直坐著不動的閆裴時,嘖了一聲說:“你從昨天來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沒有動,如果我不是醫生,我都要懷疑你是坐化了,人沒有醒,你這模樣擺給誰看。”
閆裴摸了摸下巴,說:“我只是希望他在睜開眼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人是我。”
“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會把你叫媽。”林悻將醫用棉籤包放進了外套的大口袋裡,幽幽說了一句。
“你這人實在是太無趣了。”閆裴評價道。
林悻一手插進口袋裡轉身就走,抬起另一隻手朝後揮了揮說:“是是是,怎麼比得上你有趣呢。”
閆裴挑了挑眉,兩條腿交疊著搭在一起,然後渾身鬆懈地往後靠去,目不轉睛地看著床上緊閉著雙眼的人。心裡想著,要是再不醒,可別怪我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那天他趕到澎鄂高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天剛剛有了一絲亮光。早上的澎鄂高地風是涼的,四周很靜,靜得只有風的聲音。他在廣袤無人的草地上尋找風默,找了近兩個小時,才在湖邊看到了半個身泡在湖裡的人。在看到風默之後,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想去探對方的鼻息,手卻在相離不過毫釐的地方頓住了,轉而覆上了對方那冰冷的側臉,心裡不知為何有些難言的酸澀。
閆裴本來是打算要回荊山島的,卻在看到對方腿傷的那一瞬,轉而將路程改了。他聯絡了遠在聯盟首都的林悻,在聯盟的眼皮底下,將風默帶到了首都養傷。哦,他忘了,隔壁病房還擱著一個餘沐海。
風默醒來時看見閆裴在削一個蘋果,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心裡卻滿是驚訝,他很少遇到能把蘋果削得如此難看的人,閆裴應當是其中的佼佼者。
閆裴感受到風默目光的那一瞬便轉過頭去,試圖笑得溫和一些。但他的神情落在對方眼裡,卻像一隻看見肉的狼。
閆裴削著蘋果的手停了下來,只顧著看對方好看的臉了,蘋果皮從刀停留的地方斷開掉進了籃裡。他保持著將嘴角勾起的樣子,眼睛微微彎著,笑得痞裡痞氣的。
風默沉默了好一會,他實在是口渴得很,問道:“給我削的?”
閆裴一愣,點了點頭將剩下的果皮削掉,然後將蘋果喂到了對方嘴邊。
風默低頭看著那被削得形狀另類的蘋果,沿著蘋果看到那隻骨節分明有力的手,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餘沐海一醒過來便著急地去找那個檀木盒子,生怕一個意外把盒子弄丟了。林悻推進門就看見餘沐海一副天塌了下來的模樣。而餘沐海在看到林悻那一瞬就問:“林醫生,你有什麼看見一個檀木盒子。”說完他比劃了一下那個盒子的大小。
林悻點頭說:“閆老闆拿走了,看你這麼精神,想必也沒什麼問題。”
餘沐海這才放下了心,將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拿開了一些,揉了一會有些乾澀的眼睛。他實在是擔心在自己不知道是時候,盒子裡的玉被人掉了包,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風默的傷在處理過後逐漸開始癒合,本來已經能離開醫院了,但閆裴硬是要在那裡多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