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下室裡因多了個龐大的生物而顯得逼仄狹小,那股似有似無的血腥味瀰漫在這個黑暗的空間裡。
巨物漸漸睜開了眼,那雙豎瞳妖異得嚇人,他扭動脖頸往後看去,雙眼靈動地轉著,視線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身後站著的兩個人類。
幾乎是在它睜開雙眼向後方看去的那一刻,閆裴緊緊捉住了身旁風默的手,兩人如疾風一般朝著階梯跑去。
風默神情冷然地跑著,他抽空低頭看了一眼他們相握的手,心裡湧起一種微妙的感覺。
那巨物蜷在這狹窄的空間裡,在看見那兩個人類逃走後,蛇一樣的豎瞳緊的一縮,它轉過身朝著那兩人伸出了覆滿了鱗片以及長著尖銳指甲的左前爪,它的尾巴掃到牆上,硬生生地將把那面牆給蹭落了一大片石灰。
粉屑簌簌而下,那巨物只稍轉了個身便把這房子整得像是要塌了一般。它伸出鋼鐵般堅硬的爪子往前走了幾步,也許是身體擠壓在這狹窄的空間裡讓它極不舒服,它甩動了尾部朝兩側的牆壁打去,勢要毀去這阻它行動的異物。
那已經擱置了許多年的水泥階梯不幸被打到,從中部開始往下傾倒,碎成了許多不規則的石塊。
閆裴與風默剛好便爬到那開始碎裂的地方,大步一跨躍過了中間斷裂的地方,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前跑著,連氣都不敢喘。
剛踏出地下室那窄小的門,便聽見咚的一聲巨大的聲響,身後那段長階梯已經盡數傾塌。
身後繼而傳出那巨物的吼叫聲,整幢樓都為之一顫。
風默喘了喘氣,看見閆裴的手扣在了那扇繪著上古異獸圖的門上一個深陷的地方,那手用勁極大,手背上已是青筋暴起。
閆裴面色不改,轉頭對風默說:“走!”他的手指探進了那暗處,準確地觸碰到了那個設計精巧的機關。
風默點頭,轉身朝門外跑去,隨即閆裴也緊跟了上去,在跑出門的那一刻,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身後湧出了一波燙人的熱浪。
閆裴與風默二人都撲倒在地,回頭時只見那樓被炸出了火光,熊熊烈火向樓裡每一個角落舔舐而去,重重黑煙漫向天際,彷彿此處正在行著古時的惡刑一般。
那生物被火烤得難受發出聲聲悽慘的吼叫聲,那聲音從地下室裡傳出,被屋外所有人聽到耳裡,不知情的人皆是渾身都發了毛,想象出了無數可怖的畫面。
風默拍了拍衣褲從地上爬起,一些沙石蹭進了他被鱗片劃傷的傷口裡,實在是難受得很。雖逃過一劫,剛才的種種體驗卻像是還留在心頭一般,久久不能散去。他垂下手臂,任由血液從傷口流出,順著手臂與指間落下。若是那鱗片還帶著什麼毒,他就得把命交代在這裡,這死法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可笑。
閆裴一把抓住了風默的手臂,避過了那幾道駭人的傷口,本來平靜的心在此時變得有些急躁起來,他喊道:“董陵!”
董陵怯怯地探出個頭,在看到風默手臂的傷後慌忙地拎著醫藥箱跑了出來,嫻熟地給風默清了一下傷口,做了一些緊急的處理。做完了一系列動作之後又退回了人群中將自己藏了起來,像是一個隱形人一般。
風默毫無感覺一般由著董陵將自己的傷口處理完,然後側過頭朝那即將化作灰燼的樓看去,對閆裴說:“可以走了。”
閆裴點點頭,握著風默的手臂仔細看了看,他呼了一口氣,神情放鬆了下來,“我們又手牽手在鬼門關門口走了一遭,看到你受傷,我可比你緊張多了。”他毫不掩飾地說,微微勾起唇角有些戲謔。
風默的表情僵住了,他看著面前一眾人等,忽然覺得有些丟臉,胡亂地“嗯”了一聲,轉過身去掩住臉上冷淡卻略顯尷尬的神情。
閆裴見他耳根都浮上了一抹淡紅,便好笑地不再戲弄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