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合十:“阿彌陀佛,奴是無意的,陛下贖罪。”
楊玄莞爾,“所以,女人多了也是麻煩。”
“可不敢這般說。”怡娘板著臉,“別人多了是麻煩,郎君多了卻不麻煩。”
“吵來吵去,勾心鬥角。”只是想想,楊玄就覺得頭痛。
“她們吵她們的,郎君別管,只管生孩子。”
“那就是生孩子的工具?”
“是啊!郎君喜歡誰,和誰情情愛愛就好,其他的,擱那,想到了就去寵幸一番。”
這個價值觀……
……
韓紀的家人來了。
得知訊息時,他正在和楊玄分析南周之戰。
“……北疆與南疆之間勢若水火,皇帝再喜歡挑撥離間來制衡,也得擔心玩過火了,引發北疆援軍和南疆軍內耗,導致此戰失敗。
故而老夫以為,皇帝能選的人不多,而郎君是最佳人選。”
“說說。”
“郎君出使過南周,更是指揮過南周軍隊,知曉一些底細。其二,郎君與南疆文武打過交道,就算是有什麼矛盾,也不至於鬧的不可收拾……換了其他人去,可能如此?”
“你說的我都信心十足了。”一種省心的感覺讓楊玄倍感愜意……原來,真正的幕僚是如此的好用啊!
韓紀笑道:“不是郎君信心十足,而是捨我其誰!”
“韓先生的家眷,應當要到了吧?”和幕僚相處,不只是公事,還得拉扯家常,用來消除彼此之間的陌生感。
……
一輛牛車緩緩駛入了臨安城。
車上,三十多歲的蔣氏一身布衣,看著城中的繁華,有些意外和惶然不安,“這北疆不是說窮困苦寒嗎?怎地如此繁華?”
十九歲的韓顯卻很是興奮,“阿孃,你看,好多胡商。”
大部分人都喜歡熱鬧,離群索居的只是少數。人多的地方,人就會安心。
蔣氏低聲道:“你阿耶說是殺了人,被流放到了這裡,那為何還能接咱們來?我看,這裡面有鬼,晚些你小心,若是不妥當就跑,聽到沒有?”
韓顯卻覺得母親太過膽小,“阿孃,怕什麼?大不了我去從軍養你。”
“屁話!”蔣氏瞪著眼,“你去從軍,若是出事怎麼辦?這是北疆,不是長安。”
“長安的都是看門狗,請我去我還不去!”韓顯不屑的道。
“別胡說!”蔣氏衝著回頭的軍士討好的笑了笑。
軍士頷首,“這郎君倒是有些見識,長安的,那可不正是看門狗嗎?”
韓顯得意了起來,“阿孃,你看。”
蔣氏伸手擰了他一下,低聲道:“別胡說。”
她自己笑了笑,“軍爺,不知可能見到我家夫君。”
軍士說道:“自然是能見的。”
能見就好。
蔣氏心中一鬆,對兒子說道:“你阿耶也不知在這邊折騰了什麼,沒死不說,還能接了咱們娘倆來。”
韓顯說道:“興許是一起進牢裡。”
“呸!”蔣氏拍了他一巴掌,“不許胡說。”
“那是州廨。”韓顯指著州廨說道,“咦!對面還有雜耍。”
蔣氏讚道:“若是能住在這附近,那可是熱鬧的緊。”
牛車緩緩繞過了州廨,進了巷子。
“這是州廨後面吧?”韓顯的方向感不錯,“那不是使君的住所嗎?”
蔣氏有些不安,“晚些你不許說話,聽我的。”
牛車緩緩駛過,就在蔣氏以為只是路過時,停住了。
就在使君住所的邊上。
“這是……”蔣氏下了牛車,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