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山胡抬頭欲言又止。
目光幾度掃過勝種。
勝種哽咽,“此戰本已破城,可楊玄領軍突襲糧道,把數百糧車點燃,驅趕牛車衝擊而來。在那些牛車的瘋狂衝擊之下,我軍崩潰……”
“你想說什麼,非戰之罪?”
“不,只是……啊!”
皮鞭揮舞發出了呼嘯聲。
“啊!”
勝種被一頓狠抽,在地上翻滾著。
山胡也捱了幾鞭,順勢一滾,就把場地讓出來了。
懷恩氣喘吁吁的結束了責打,罵道:“滾!”
二人告退。
懷恩坐下,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酸的手腕。
心腹佔碧一直在邊上看著,此刻才提醒道:“可汗,皇叔那邊要交代。”
“交代什麼?”懷恩冷冷的道:“基波部死傷慘重,敵軍援軍來襲,我們的援軍何在?在潭州,在看熱鬧!”
“哎!”佔碧嘆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懷恩的神色,“可汗,勝種看來不堪重用啊!”
懷恩淡淡的道:“此戰勝種指揮的無可挑剔,可唐軍那邊卻使出了火牛衝陣的法子,你讓他如何應對?”
佔碧當然知曉這個,他兩個看似平庸的問題,只是想引出一句話:“可汗,山胡有些小心思。”
懷恩譏誚的道:“可笑的便是山胡,此人看似粗豪,忠心耿耿,可你先前發現了嗎?山胡一直在暗示此戰皆是勝種的罪責,可笑。你去給他個教訓。”
“是!”佔碧點頭,起身出去。
山胡在不遠處,齜牙咧嘴的看著這邊,見他出來就笑嘻嘻的過來行禮,“我就擔心可汗氣壞了身體,哎!”
佔碧看了他一眼,說道:“可汗知曉你忠心耿耿。”
回過頭,佔碧尋了管事的官員。
他遠遠的看著山胡,說道:“回頭尋個藉口,把山胡下面的牧民奪三成過來。”
官員驚訝的道:“山胡脾氣可不好,如此……”
“就說是我的吩咐。”佔碧冷冷的道:“照做。”
“是!”
懷恩去了自己的家,路上問了身邊人,“那個宗室子如何了?”
身邊人說道:“昨日才問過,他說兩百萬錢的贖金太貴了,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唐宗室子,不值那麼多錢。”
懷恩冷笑,“可他為何帶著一個絕色少女在草原上晃盪?繼續敲打他,告訴他,若是沒錢,下次本汗出征時,他的人頭正好祭旗。”
“是!”
懷恩慢悠悠的到了家門外。
“過來吃肉!”
妻子云娜的喊聲很咆哮。
“不聽話就打。”
隨即傳來了孩子的嚎哭。
“哭,哭就沒肉吃!”
懷恩掀開簾子進去。
雲娜的身軀有些健碩,臉蛋紅潤,臉頰微微下垂,看著健康,但離美人的標準十萬八千里,只能說不醜。
“夫君回來了。”
雲娜漫不經心的道。
“嗯!”
懷恩坐下,雲娜看到六歲的小兒子狡黠的把肉丟給地上的狗,就怒道:“看看你的好兒子,多好的羊肉,你看看,就被他丟給狗吃了。”
懷恩乾笑,“回頭我教訓他。”
“你就只會說!”
雲娜喊道:“快去弄了肉來,酒今日就別喝了,免得晚上喊胃疼。還有,菜蔬多弄些,罷了,你們都不清楚,我自己去煮!”
懷恩坐在那裡,和兒子面面相覷,然後笑了起來。
那年他就和小兒子差不多大,父親跟隨部族去搶掠陣亡,換來了一匹瘦馬。從此母親帶著他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