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說北疆,如今黃春輝等人與長安鬧翻了,近乎於叛逆。
李泌做夢都想弄死這幾個頭目,隨後讓自己人來執掌北疆。他做不到,那麼,大遼來。”
林雅微笑道:“攻破林河,殺了,或是俘獲楊玄……
廖勁老了,黃春輝看好的接班人在大遼手中。他垂垂老矣,此戰後若是不致仕,天下人都會說他有謀反之心。
廖勁能力有,可卻談不上驚才絕豔,比黃春輝差了許多。且他老了。
數年後,北疆誰來接手?沒了接班人,李泌順勢插手,北疆會混亂一陣子……那時,便是徹底解決北疆的時機!”
一個武將讚道:“相公這番話,讓下官恍然大悟,打蛇打頭,擒賊擒王。黃春輝與廖勁老矣,如同是即將倒下的老樹,而楊玄便是老樹長出的新枝。
斬斷新枝,老樹倒下,北疆,自然也就轟然倒塌,妙啊!”
這個謀劃讓這些文武官員大開眼界,覺得世界向自己開啟了一個視窗。
原來,戰陣還能這般謀劃的嗎?
廝殺竟然只是輔佐。
林雅揮揮手,眾人告退,就剩下一個心腹。
“相公,這謀劃堪稱是絕妙。”心腹由衷的讚道。
林雅默然,心腹不知哪裡說錯了,仔細檢討,卻一無所獲。
他聽到了林雅的幽幽一嘆。
“這是皇帝的謀劃!”
……
城頭,眾人看著楊玄。
“支援赫連峰行險的,唯有巨大的回報,譬如說,攻破林河城。”
“可他哪來的把握?”姜鶴兒問道。
“鶴兒這話,問到了點子上。”楊玄說道:“我想了許久,把各等對我軍堅守不利的地方都想過了,自問再無問題。但就在先前,我突然醒悟,發現自己忘記了兩件事……”
深夜。
城外,數千騎兵悄然接近林河城。
城內,一個官員帶著幾個小吏接近城頭,見靠近城頭的地方在挖井,邊上擺放著大缸子,也不知是要作甚。
“打起精神來。”
官員看著很嚴肅。
不時看一眼城外。
值守的將領說道:“安心,就算是一隻鳥想飛過城頭,也得看咱們答不答應。”
官員點頭,“那就好。”
他一路到了南門。
敵軍在北門方向紮營,南門這裡相對就輕鬆了許多。
官員到了南門城頭,見城下也有人在挖井,其中一個挖好了,一些人在安放大缸子進去。他看了幾眼,不明所以,心中暗自記下,對值守的將領說道:“先前使君有交代,將士們戍守艱苦,晚上弄些吃食,讓他們填飽肚子,換防後徑直回去歇息。”
將領舔舔嘴唇,“多謝使君,對了,可有肉?”
官員笑的很是愜意,“有,羊肉!”
說話間,街道上傳來了腳步聲,聽聲音,少說數百人。
“上了城頭,順著發過去!”官員乾咳一聲,對將領說道:“是送飯菜的人。”
將領說道:“怎地使君沒遣人來說一聲?”
官員右手握拳,在袖口中微微顫抖,“使君這一路累壞了。”
被追殺這一路,楊玄確實是累壞了,下午有人看到他打哈欠。
數百人挑著擔子,或是揹著筐子,接近城下。
官員招手,“上來!”
他身後的十餘軍士猛地回身拔刀。
與此同時,那數百人從揹簍裡,從挑著的籮筐中拿出兵器,衝向了城門。
“殺!”
官員獰笑,“開啟城門,迎接大遼天兵。王氏,富貴就在眼前!”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