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看了一眼,果然白嫩的讓人心動,“坐。”
“是。”
吳珞跪坐下去,儀態從容。
有人上茶,隨後退下。
室內只剩下了二人,以及兩個侍女。
周寧看了吳珞一眼,“我知曉你覺著委屈。”
吳珞微微垂眸,“奴是個不祥之人。”
“你來了臨安,就有人當街攔截子泰。”
玄門內部有許多關於這等事兒的記載,最倒黴的是一個官員,他跟著誰,誰就倒黴,直至整個國家崩潰。
但這畢竟只是極端例子,不具有普遍性。
“是。”吳珞心中一陣輕鬆。
“你想獲得自由。”
“是。”
“若是讓你自由,你能去何處?”
吳珞抬頭,星眸中有些茫然。
是啊!
我能去何處?
北遼那邊名聲臭大街了,家裡也不待見。
“子泰曾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長的這般令人心動,便是罪過。你可明白?”
這是來自於使君夫人的告誡。
吳珞苦笑,“這都是命,許多時候,奴恨不能把臉給劃爛了。”
“可你捨不得。”周寧看著這個女人,“女人貌美便會自憐自愛,容貌便是她的驕傲。若是壞掉了容貌,那便是行屍走肉。”
吳珞伸手摸摸嫩滑的臉,“奴,是不敢。”
不敢,不甘,一字之差,心態差了十萬八千里。
“敢不敢的再說,我今日請了你來,是想問問,你以後是個什麼打算。”周寧問道。
吳珞說道:“路上奴想著,到了臨安,去做工也好。”
“你去做工,那些男人會蜂擁而至。”
“那……要不,就獨居吧。”
“哦!”周寧喝了一口茶水,“你可會做飯?可會洗衣?”
吳珞低下頭。
“你什麼都不會,那麼,你獨居什麼?”
周寧幾句話就摸清了吳珞的底細,說道:“夫君的身邊也需要個伺候的人。”
吳珞身體一抖,“娘子,奴,不詳。”
子泰乃是孝敬皇帝血脈,什麼邪門歪道能傷及他……周寧淡淡的道:“我的夫君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若是他令你侍寢,你可敢拒絕?”
吳珞默然。
“到了楊家,先收了你的傲氣。”周寧說道:“從今日起,你便伺候夫君。”
吳珞嘴唇蠕動。
“是。”
吳珞告退。
管大娘進來。
“郎君既然不收她,娘子何須給自己找麻煩!”
周寧握著茶杯,說道:“從我有孕開始,夫君便不沾女色。
你看看那些權貴官員,但凡家中有別的女人,在此期間誰會如此?唯有夫君。
我寫信回家告知此事,阿耶和阿翁都不敢相信。
子泰年輕,精氣足,那些夜裡,他陪我睡了之後,就悄然出去……
回來時,身上帶著涼意和溼氣。大冬天的,他依舊用冷水沐浴。他待我如此,我也該為他籌劃一番。”
“可終究是對手。”管大娘已經進入了宮鬥狀態。
周寧笑了笑,“夫君以後不會只有我一個女人,這不可能。不過,能讓夫君這般情深義重的,也唯有我一人。如此,我便心滿意足了。”
“苦了娘子了。”管大娘有些心疼。
“我不苦。”周寧笑的愜意。
權貴上位靠立功,靠站隊,靠機緣……但上位後,如何維繫家族富貴,如何擴充套件家族富貴,這是個問題。
立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