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首領渾身顫慄。
其中一人說道:“饒我,我願做副使大人的奴隸!”
“拔刀!”石忠唐再度說道。
有些,不耐煩。
“他存心要殺咱們……”
嗆啷!
嗆啷!
刀光幾度閃過。
石忠唐收刀。
幾個首領的無頭屍骸在馬背上搖晃了幾下,重重落馬。
那些跪在地上的叛軍顫抖的就像是篩糠。
石忠唐策馬在其中緩緩而行。
“你等謀反,本該處死,全家為奴。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是異族出身,我知曉山裡的日子難過……”
那些叛軍只覺得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那種害怕和反感漸漸散去。
“山外的大唐百姓衣食無憂,山中卻要搓麻為衣,生病了連個醫者也尋不到,只能聽從山神的安排。這樣的日子,你等過夠了。”
那些叛軍抬頭,眼中多了迷茫。
“如今兩條路,其一,作苦力;其二,跟隨著我,為我效命。”
石忠唐勒住戰馬,“誰,願意為我效力?站起來!”
一個個叛軍緩緩起身。
石忠唐的嘴角微微翹起,旋即冷冷的道:“那麼,從此後,你等便是南疆大軍中的一員了。集結!”
他策馬出去,春育上前,“副使,張楚茂那邊怕是會猜忌。”
“早已翻臉,何懼他猜忌?”
“為何不放過那幾個首領呢?”
“叛軍愚蠢,唯有首領聰明些,弄死首領,群蛇無頭,只能依附於我,春育。”
“副使。”
“你帶人回去報捷。”
“是。”
六日後。
石忠唐回到了清河。
徑直去了節度使府。
和當年在北疆時相比,張楚茂整個人都胖了一圈,看著進來的石忠唐,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機,淡淡道:“你來作甚?”
石忠唐說道:“我這裡多了數千軍士,要造冊。”
造冊,才有錢糧。
張楚茂冷笑,“那些叛軍?這兩年你陸陸續續招募了多少叛軍?長安倒是大方,錢糧說給就給,可見,後宮有人好做官!”
這是譏諷石忠唐不要臉,認貴妃為母。
石忠唐眸色幽幽,“我說,造冊!”
張楚茂冷冷的道:“不行!”
石忠唐淡淡的道:“我只是來說一聲,無需你點頭。”
他可以和長安直接聯絡,長安那邊施壓,兵部只能把他招募的勇士造冊,每年發放錢糧。
“靠那個女人嗎?”
別人忌憚貴妃,老丈人是國丈的張楚茂卻不懼。
石忠唐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春育跟著,“副使應該呵斥他。”
“春育,做事就做事,事做成了才是最要緊的。口舌之利有用?”
“有時候有用。”
“那我便把他的舌頭割了。”
二人出了節度使府,準備回去。
噠噠噠!
十餘騎緩緩而來。
“石副使。”
為首的竟然是個內侍。
石忠唐下馬行禮,恭謹的道:“阿耶可好?阿孃可好?”
內侍眼中多了一抹鄙夷,然後微笑道:“陛下與娘娘安好。”
石忠唐鬆了一口氣,“我每日在南疆都為阿耶和阿孃祈禱,祈禱他們能活到九十九……”
沉迷於所謂萬歲中而不可自拔的,不是蠢貨,而是撒比。
但凡有些腦子的帝王,都會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