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翹起,輕聲道:“多謝了。”
遠處,有人說道:“有人說王眾與楊玄有些貓膩,由此看來,多半是假。”
更遠處,有人說道:“郎君出行,南周利禮儀不周。”
“將軍何意?”
“弄些動靜給郎君送行。”
話音未落,城中最奢華,也是最高的一家酒樓燃起了火苗子。
不知裡面加了什麼東西,火苗子竄的很快。
很快就成了熊熊大火。
“啊!”
有人站在窗戶邊,被火苗和煙氣逼迫著,最終鬆手,跌落地面,活生生摔死。
楊略看到了這一幕,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車隊中有人回身,不經意的看到了火頭,“起火了!”
楊玄也看到了。
孃的!
“好兆頭!”
……
從楊玄帶著使團走了之後,周寧發現自己在國子監的課業少了許多。
“司業,為何?”周寧去問了安紫雨。
天氣熱,外面知了不知疲憊的叫喚著,一向精神抖擻的安司業也有些沒精打采的,但一聽到這話,那雙眼中就多了些神彩。
周寧恍惚記得母親當初聽到外面的八卦時,就是這個神色。
“阿寧啊!”安紫雨笑的親切,“楊玄可說了何時回來?”
“他說大半年吧。”楊玄說半年左右,但周寧總是習慣為他爭取些日子。
“這也快了。”安紫雨笑道:“親事準備的如何了?”
周寧搖頭,“還得等他回來。”
安紫雨一怔,“他就沒個親戚長輩?”
周寧說道:“他家在元州,家中對他頗為……苛刻。後來他就來了長安。他走後沒多久,父親賭錢輸了,帶著一家子跑了。”
安紫雨單手托腮,右手無聊的轉動著戒尺,“輸了多少,值當全家跑了。”
“說是輸了幾輩子都還不起的賭債。”
“賭啊!萬惡之源。”
“是。”幸好子泰不賭,而且也不喜歡去那等燈紅酒綠之地,堪稱是潔身自好……周寧心中微喜。
安紫雨嘆息,“楊玄一回來,你多半就得嫁過去。他那邊事多,家中得有人看著,你難道還想來國子監教書?”
我怎麼就忘記了這個?
周寧恍然大悟。
“我國子監的嬌花,也待不了幾日了。”安紫雨有些唏噓,拿出了手帕。
司業要開始了……周寧起身,“司業,我先回去了。”
“嗯!”安紫雨抹抹眼睛,“一對小兒女,多般磨難,這才喜結良緣,真是令我感動,嗚嗚嗚!”
這是好事兒,您別哭啊……周寧也難免滿頭黑線,但知曉這是當初司業修煉出了偏差的緣故。
她走出值房,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司業是修煉苦情繫出的偏差,包冬也是苦情繫的學生,若是他出了偏差會如何?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周寧打個寒顫,心想幸好子泰沒怎麼修煉國子監的功法。
她一路回去,見自己的值房外站著一個女人。
女人雙手交疊在小腹前,身姿筆直,整個人從服飾到頭髮一絲不苟。聽到腳步聲,女人抬頭,神色從冷漠轉為溫和,福身,“奴怡娘,見過周娘子。”
怡娘,這不是子泰說的那個家中女管事嗎?
周寧記得楊玄說過自己很敬重這位女管事,所以也不敢怠慢,福身回禮。
是個有禮的小娘子,長得……
怡娘飛快看了周寧一眼,來之前在心中給周寧打的七分,容貌和氣質加成,瞬間變成了十分,“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