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都是草芥,連妻兒都是。此等帝王近乎於神明,無情無義。”
“或是宋仁宗那等帝王,仁慈的去了之後,整個京城都為之嗚咽,連敵國都為之落淚。”
楊玄搖頭。
“漢武那等帝王乃權力的奴隸,我不喜。宋仁宗那等帝王過於仁慈,以至於臣子能噴他口水。”
“那你要做什麼樣的帝王?”
“我想想……”
“你先說說,今日之事你可後悔了?”
“未曾後悔。”
“那你糾結什麼?”
“我糾結的是……我這樣做對於怡娘他們,對於追隨我的人是否公平。我擔心以後因我的仁慈而導致他們倒黴……”
“可人做事不該是看著當下嗎?昨日是歷史,明日是謎團。你看看史書,誰能猜到明日會發生什麼?你今日的猜測和糾結,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壓根不會發生!”
“郎君!”
怡娘來了。
“周娘子今日想出去轉轉,邀你一起。”
楊玄換了衣裳,帶著護衛就出了門。
下午陽光有些熾熱,楊玄弄了個斗笠帶著, 依舊在琢磨著那個問題。
到了國子監,周寧一身青衣, 盈盈站在門外。
“阿寧!”
“子泰!”
楊玄把馬韁交給王老二,和周寧並肩而行。
“你何時回家?”
婚期越來越近,周寧也該回家待嫁了。
周寧說道:“再等等。”
二人就在小巷子中轉悠。
小巷幽幽,兩側牆頭不時有枝頭探出來,枝葉茂盛,隨風輕輕搖動。
偶爾能聽到狗吠,或是孩子的鬧騰,或是有人說些家長裡短。
陽光斜照在一側牆上,一隻甲蟲在一條牆縫中緩緩爬行。
時光彷彿在此停頓了,只餘下巷子裡站著的兩個年輕人。
“子泰,聽聞你今日救人了?”
“怡娘說的吧?”
“嗯!”
“救了兩個人。”
“那二人可是罪有應得?”
“不,是無辜受過。”
“子泰,周氏延綿多年,家中奴僕眾多,靠的是規矩來制約。犯了規矩,該如何責罰便如何責罰。沒犯規矩,誰也不能無故打死人。”
楊玄默然。
“淳于氏的家風不大好,淳于山殘忍好殺,當初王氏的人潛入淳于氏作坊中,想打探冶煉之謎,被淳于氏的人拿獲,你可知那些人去了哪?”
楊玄默然。
“都被丟進爐子裡融了,說是那慘嚎聲怕是連鬼神都不忍聽見。”
“子泰,你可知我聽到怡娘說你救了兩個無辜宮人時是如何想的嗎?”
“不知。”
“為我能尋到這樣大氣無畏的夫君而感到高興。”
……
夜裡,楊玄想了許久。
“我這是壓力之下,心態有些失衡了。”
“沒錯。”朱雀不需要睡覺,“小玄子,你可想好了要做什麼樣的帝王?”
楊玄躺下,閉上眼睛。
“獨一無二的帝王。”
……
清晨,怡娘一邊做飯,一邊擔心楊玄。
“四娘子去收拾床鋪。”
章四娘應了,剛想出去,怡娘叫住她。
“最近你練的不錯,今日就施展一番。”
章四娘歡喜的去了。
怡娘右手握勺子,左手託著下巴,“少年血氣盛,可大清早的是不是過了些?上次那醫者說什麼少年戒之在色,特別是清早。還說什麼莫要和手做朋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