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
“若是玄學上下齊心協力,你說會發生什麼?”
“二三十年後,玄學尾大不掉,隨後帝王出動大軍絞殺。”楚荷舔舔嘴唇,“咱最喜歡乾的便是這等事。”
“故而,玄學並未對不住帝王。”
說了一通,都是想佔據心理優勢。
楚荷知曉從情理上說不動寧雅韻,心中有些失望,但隨即笑道:“咱前日就來了陳州,在各處看了看。地方,空曠。百姓粗俗,且窮困。
玄學修煉的宗旨為灑脫。子弟粗俗,如何灑脫?這便是壞處。
其次,陳州窮困,玄學喜穿寬袍大袖,喜精緻,如此,方能尋到玄之奧妙。
可這地方窮啊!咱看了,是真的窮啊!
寧掌教,玄學難道準備改了修煉的法門?變成苦修一脈?嗬嗬嗬!”
玄學是真的喜歡灑脫。
從進山門的第一日,師長就會告訴你,頭可斷,血可流,氣度不能丟。
楊玄剛進國子監時,就遇到一個學生摔倒,摔了個狗啃屎,狼狽不堪。可即便如此,那人依舊擺出了灑脫的姿態。
灑脫,無羈,這便是玄學的修煉核心。
一旦心中有了羈絆,內息便不自由。
談玄,喝酒,尋找飛翔的法子……這些無一不是在尋找自己的道。
唯有楊玄和包冬二人,和無羈壓根不沾邊。
一個滿腦子琢磨如何討逆,一個滿腦子琢磨如何賣回春丹。
所以,楊玄修為平平。
包冬修為平平。
楊玄還能用自己的功法平庸來搪塞,包冬只能擺爛,被安紫雨揪出來負責外事。
負責外事,修煉時間就少了,也就是說,在安紫雨的眼中,包冬,廢了。
到了陳州後,楊玄給了不少支援,譬如說錢糧,地皮等等,甚至在各種場合對玄學讚不絕口。
誠意很足。
但陳州資源有限,國子監上下只能赤膊上陣,扛包,扛木料……灑脫不羈的修士們,變成了苦力。
灑脫沒了,無羈,沒了。
如何修煉?
不是沒人抱怨過,說每日累成狗,內息從灑脫不羈變成了強橫,這和咱們玄學的宗旨不符啊!
該內息自由的時候,去扛包,頂著烈日,看著周圍的師兄弟,彎著腰,駝著背,扛著一根粗大的木料健步如飛……
要想健步如飛,肉身的力量是不靠譜的,唯有呼叫內息。
然後,內息就這麼被磨的漸漸強橫。
換了別的宗門,內息強橫定然歡喜的一批。
可這是玄學。
灑脫不羈才是他們的追求。
掌教,方向,錯了啊!
寧雅韻只是默然。
“聽聞你等還得去做法事掙錢?”楚荷笑的格外愜意,“回長安吧!以後無需為錢糧操心,每日該修煉就修煉,該談玄就談玄。”
這才是玄學的路子。
玄學就兩條路。
有金主,就如同當年的武帝,一甩手就是一個國子監,外加食宿全包。
不操心錢糧的日子真心好過,不說別的,能多活不少年頭。
其二,便是沒金主,日子過的緊巴巴的。
沒錢,大夥兒只能吸風飲露……
最後,就活成了小貓兩三隻的模樣。
“鏡臺的人,把玄學之事都打探清楚了吧?”寧雅韻問道。
“不瞞寧掌教,確實如此。”楚荷有些同情的看著他,“不容易啊!”
“誰說不是呢?”寧雅韻苦笑。
“那麼,回來吧!”楚荷說道:“長安已經在調集工匠了,只要寧掌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