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約定二更之言,暗自忖道:
“此人輕功極高,莫非他們不是幽會,是另有圖謀不成?”
心念方轉,只聽院子前面,又有一陣極輕的衣袂飄風之聲,由西而北,快速掠過!
範子云不覺披衣而起,輕輕開啟北首窗戶,雙足一點,穿窗而出,落到後面庭院之中,再一吸氣,縱身上屋,但覺一陣涼風,迎面吹來,心神為之一清,抬目望去,果見遠處正有兩條人影,去勢極快,在屋宇間一閃而沒,似是往北掠去。
他雖在夏家堡住了兩天,因堡中房屋櫛比,不知這兩個夜行人目的何在?但自己既然發現了,就得跟下去看個究竟,心念閃電一動,人已長身掠起,朝兩人身後,跟了下去。
穿越過兩重屋宇,迎面是一堵兩丈餘高的風火牆,等他縱上牆頭,才發現外面是一條通往後園的市道,此時一片黑暗,不見燈光。
範子云暗哦一聲,前面兩人忽然隱沒不見,是從甬道往後園去的。他們要從這條甬道走的原因,定是這條市道平日就很少有人行走,晚上自然更為僻靜無人,不會發現他們的行蹤。
範子云心中想著,腳下卻並不慢,他怕被對方發現,一路提氣而行,落步甚輕,不久工夫,便已到了甬道盡頭,一道矮垣擋住了去路,牆上有一道回洞門,兩扇木門緊閉著,門上有一把鐵鎖,卻不見前面兩人的影子。
這道垣牆,不過丈許來高,兩人自然越垣而過了。
範子云毫不怠慢,人還未到垣下,雙腳輕點,飛越過牆頭,等他落到地上,放眼望去,但見一條方磚鋪成的小路,兩邊一排花架,不知通向何處?
黑夜之間,只覺到處樹木隱隱,假山亭臺,樓閣如畫,這裡已經到了夏家堡的後花園。
方才兩條人影,早已走得不知去向?心中暗暗叫了聲”糟糕”’,這片花園,佔地極廣,別說兩人,就是二十個人,投身其中,只怕也無法找尋得到了。
就在此時,瞥見遠處一座假山上,忽然飛起一道人影,快得如同流星一般,只在空中一轉,就倏然隱去。
“好快的身法!”
範子云看得暗暗喝采,他既然有了這一發現,豈肯輕易放過,立即施展輕功,藉著樹林隱身,跟蹤掠去,但等他趕到假山左側,對方早已沒了蹤影,以對方的身法判斷,似乎還在自己連丟的兩人之上,心中更是懷疑不止,好像今晚來人還不止兩個,他們究竟是幹什麼來的呢,莫非是夏伯伯的仇家?
他知道自己只是暗中跟蹤,自然不宜和對方照面,因此在他掠近假山之際,早已隱入一排花叢後面。方才只顧探首張望,這一停下身來,陡見高自己不遠,地上躺臥著一個人影,一時不覺吃了一驚,再凝目看去,那人身上穿的正是堡丁模樣,此時撲臥在地,一動不動,極似被人所制。這就悄悄閃了過去,到得近前,俯身一看,此人果然是個堡丁,被人從背後一掌震斷心脈,早已氣絕多時。
範子云看得不覺怒氣上衝,暗道:“此人好狠毒的手法,不用說是方才在假山上現身的那個人下的手了,因為他用的是內家重手法,故而沒有出聲,就被擊斃,由此看來,今晚來人果然是夏伯伯的仇家了!”
“哦!”他忽然暗哦一聲,忖道:“紫玉這丫頭,敢情早已被人買通,故而和人約在二更,難怪她說自己只是一個雛兒,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哼,看她笑靨迎人,嬌柔多姿,竟然敢賣主求榮,勾結匪類,今晚給自己遇上了,非揭穿她陰謀不可!”
他因此地既有堡丁遭人毒手,想來對方應該不會走的太遠,這就悄悄移動,以花叢作為掩護,繞過一片池塘,前面有一座半圓形的小石橋,再過去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坪,中間五座精舍,隱隱射出燈光,朱欄畫棟,有長廊可通。
範子云因前面一片草坪,毫無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