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實在是寢食難安。
此時雖然是來晚了,但是此時誰敢說她一個不字,見她進得園子後不住地表達歉意,忙不迭的都起身表示不敢,還有那阿諛奉承慣了的,竟還能恬不知恥地說:“分明是我們來的早了,秦大人不必歉意。”
秦亦對此哭笑不得,其實這文宴,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來,但是如今局勢微妙,朝野上下不安,她不想因為自己的隨性而更給眾人增加猜測和談論的話柄,隨意明知道會是個讓自己頭疼不已的聚會,還是硬著頭皮來了。
不料正在她與一眾官員寒暄之時,忽然聽見個熟悉的聲音,比平日裡多了幾分甜膩,嬌嗔著就鑽進人的耳朵裡:“秦大人,蘇茗等您好久,可想死我了!”
抬眼一看,不是那妖孽還能有誰,忙拱手從官員堆兒裡脫身,走近蘇茗故作曖昧地說:“昨個兒不剛見過,哪裡就會想死了。”
“這才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蘇茗抬袖掩口笑道,鳳目流轉,飛出一串兒的媚眼,使得二人周圍瞬間清空出來圈無人的空地。
不過即便是如此,大家還是都眼尖地看到秦亦虛按在蘇茗腰間的手,所以雖然心裡多有不屑,面上卻無一人表示出來,全都三五成群地開始品評園子的景緻。
要說景緻,這園子的確算是別具匠心。全都是按照江南園林的模樣設計,精巧寫意,細節處十分講究,更是有著兩畝地大小的荷塘,坐在曲橋的圍欄邊,微風陣陣、荷葉田田,倒也讓人暑熱頓消。
秦亦原本是想拉著蘇茗找個清淨待著,但是那些大臣們,不從她嘴裡掏出些情報來又哪裡肯罷休,不顧蘇茗在一旁礙事,又把秦亦團團圍在當中。
“秦大人,聖上身子可還好?”
“御醫們是如何說的?怎麼調養了這許多天還不見成效?”
“宮中可是有什麼……這都幾日了,陛下也不召見官員、也不處理政事,讓我等心中不安啊!”
……
秦亦好不容易脫身出來,狼狽地擺擺手道:“諸位大人稍安勿躁,聖上御體安康,只是有些氣血虧虛,御醫說要凝神靜養,大人們且安心等幾日,無需驚慌。”
“秦大人,不瞞你說,京中近幾日流言紛紛、人心惶惶,我們主要是怕……”一名五十多歲的官員躬身道。
秦亦無語地看看他身上的四品官服,居然管自己叫大人……還不等秦亦開口,旁邊就有人聽不慣他這話,冷笑道:“劉大人,您是不是在御史衙門待久了沒出過門?如今京裡的散播謠言的不法分子早已經被清理了一遍,撫民的工作我們也一直按部就班的做。不知道大人您告病在家半月之久,是怎麼知道這街頭巷尾的傳言的?不說下官多嘴,您家人不顧您身體欠安,還用這些莫須有的東西來汙濁您,實在是令人痛心之至。”說話的正是京畿府尹譚文淵。那官員當著他說京內混亂,怕要出事,可是赤。裸。裸的打臉,而他別的不敢誇口,但是在政務上兢兢業業,決計不是自誇。所以當下按捺不住,站出來出言反譏。
他這話一說,又有人聽著不順耳了,卻也不是外人,而是臺御史令馮遠征。二人同把嫡女嫁與尉遲晞,本應同氣連枝,但此時聽譚文淵嘴裡講御史衙門一同諷刺了進去,便極其不悅地說:“譚大人,不是某偏幫,只是這京城謠言紛紛、混亂不堪之事,並非以訛傳訛,眾位大人及家人都是看在眼裡的,且不說街頭巷尾那些亂嚼舌頭的市井小民,便是官吏之家散步謠言的也不在少數。我今日已經整理出摺子,準備上呈陛下,倒時候也好有個定奪和交代。”
譚文淵前兩日剛聽自家夫人說,馮遠征的女兒極會狐媚功夫,纏得尉遲晞夜夜宿在她處,自家女兒從小禮儀規矩地教成大家閨秀,哪裡鬥得過那狐媚子,每每只得孤燈冷壁,對影自憐。想到這裡他更是惱火,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