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是虞蘭的聲音,哽咽著,“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清音舒了口氣,急忙道:“妹子,你沒事吧?這是哪兒?李小姐呢?”
“我沒事……我那日醒了之後就被人關到了這兒。後來、後來我就發現了你和李小姐都躺在我身邊……你已經睡了兩天了,李小姐她……至今未醒……”
清音怔怔的坐著,臉頰上滑下一顆淚珠。李小姐看來已經不成了。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吧,繞了個大圈子,又回到這裡了。
虞蘭又喚道:“姐姐……?”
清音輕聲道:“沒事……我只是在惋惜,怎麼就沒掐死那個小畜生。”
虞蘭還想說什麼,突然黑暗中傳來一聲獰笑。那樣瘋狂而陰狠的笑聲,令人頭皮發麻,彷彿傳自地獄惡鬼。
虞蘭哭叫一聲,將頭緊緊埋在清音懷中。清音也嚇得不輕,顫聲問:“那是什麼東西?”
“似乎是前幾日沒有逃出去的姐妹……她們早就瘋了啊……那天、那天有人來點了蠟燭,我一看都要嚇死了……”
這麼說,應該已是不成人形了吧。清音淡淡想著,卻沒有一絲恐懼。該來的就來吧。只是可憐了妹子。那樣的一個少女,還沒體會過人生極樂,生命就這麼停止了。
她們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也不知呆了多久。直到有一天傳來鐵鏈的聲音,似乎某扇門被開啟了。一瞬間,所有啜泣和咒罵都停止了。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黑暗中閃爍著一星燭光,由遠及近,緩緩飄到清音面前。
那燭火忽明忽滅,將背後的人映的猶如鬼魅。虞蘭嚇得泣不成聲,緊緊抱住清音。有人問道:“誰是柳清音?”聲音尖利,在昏暗的牢獄中恍若索命厲鬼。
清音渾身一僵,竟然說不出話來。那人不耐煩了,又問:“誰是柳清音?”
清音嘆息一聲:“是我。”
那人便喝道:“帶走!”立刻有人上來拽住清音雙臂,將她拖了出去。她咬住紅唇,既不掙扎也不言語。透過那星飄忽的燭火,她看到這牢獄的其它住客。她們蓬頭垢面,□的手臂上佈滿血痂,雙目混濁。如此這般,還真像一副地獄景象。
直到出了這牢獄大門,雪亮的光線映入眼中,才帶來些許生氣。清音不顧雙目刺痛,努力看著塵世的景象。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吧。
那兩人拖著清音走了幾步,卻發現她雙腿軟在地上,一個高壯男子乾脆一把將她抱起,大步流星的向前走。清音伏在那男子懷中,眯著眼睛小心打量,這些人有男有女,皆是錦衣蓮花的裝扮,神色淡漠,不發一語。他們向前疾行,拐過曲折的長廊,開滿奇葩的花園,然後突然停了下來。
清音心裡奇怪,剛抬起頭,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只見一條白玉階梯,自腳下一直綿延數里,直到一座大殿之前。那大殿鋪著青色琉璃磚瓦,顯得莊嚴肅穆。其後的建築物遮天蔽日,氣勢逼人,那高聳的屋簷好像要飛起來一樣。如果說這裡是皇宮,恐怕都有人信。
階梯上站著一名侍女,看樣子是等候多時了,她看了看狼狽不堪的清音,皺眉道:“先帶她沐浴吧。”
怎麼,受刑也要洗澡?是要給自己一個最後享受的機會?清音苦笑了一下,也不掙扎,那些人將她帶入一間溫暖的繡房,然後一個個退了出去。
繡房佈置的十分雅緻,屏風後放有一個木桶,盛有溫水,其上漂浮著豔麗的花瓣。清音也不遲疑,解開衣裳就跳了進去。剛泡入水中,身上的肌膚好似重活了一般,愜意非常。
這也是最後一次了吧。清音捧起一汪清水,輕輕拍在臉上。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有人輕輕的走了進來。
主人
清音吃了一驚,急忙將身子埋入水中,只露出一雙眼眸。只見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