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這些進士們意識到這清脆的聲音正是來自於一位皇妃的時候,目光都變得有些複雜。羨慕、尊敬,甚至有些嫉妒。
畢竟站在那一層薄薄簾幕之後的,必然是兩個傾國傾城的佳人。當然了他們也很清楚,如果自己有一絲半點的不尊敬,旁邊虎視眈眈的禁衛軍將士們可不是吃素的。
自從走入宮殿的那一刻開始,進士們就覺得這些禁衛軍將士們的目光就帶著凜冽之意,似乎恨不得將他們吃的乾乾淨淨。
無論是感受到惠娘那一句“國之棟樑”之中的誠意,還是沒有見到簾幕後兩位皇妃的真容有些失望,更或者只是被以孫強為首的禁衛軍將士看的嵴背發涼,所有進士們都微微低頭。
雖然沒有了叩闕時候陛下不給個解釋就不罷休的氣勢,但是該說的終歸是要說的,都是一步步艱難走到這裡的人,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一名進士當即上前一步,躬身行禮之後不卑不亢的說道:“新科進士姚先見過兩位娘娘。我等進士在宮門外叩闕,並非不知大明律法,而是想要面見陛下,向陛下詢問,此次科舉考試最後之殿試,可否還要進行,如進行,當在何時何處?殿試為春闈,此時已經是夏末,是否要拖到明年開春?且陛下當時金口玉言,在洛陽舉行殿試,現在不知陛下是否還要遵循旨意?若是不舉行的話,那我等進士已經在洛陽滯留三月之久,未曾見到吏部和翰林院之官員解決接下來官職安排,不知陛下和朝廷是如何解釋?”
“請陛下安排我等!”幾名進士向前一步,齊聲說道,面向的不是簾幕後面惠娘她們兩個站著的地方,而是正前方空蕩蕩的龍椅。
“請陛下安排我等!”所有進士此時也打起精神,同時跟著吼道,剛才姚先所言確實戳中了他們心中所想。這四個月來雖然戶部官員一直為他們提供盤纏,但是大家也知道,再這樣遊手好閒下去肯定不行,無論如何處置,朝廷總需要給一個答案!
簾幕後面惠娘也下意識和格桑對視一眼,這個姚先還真是一語中的,直接命中了這件事的要害,而很顯然這些進士們之前也是對他馬首是瞻,否則不可能群起響應。
這些進士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絕對都可以稱得上一聲人才,要說他們對於前三甲沒有絲毫的覬覦之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也就註定了他們很難真的做到團結一心,這也是為麼葉應武放心將這件事交給惠娘和格桑,就算是一群天才,以惠娘和格桑冰雪聰明的心思,也能夠戰勝他們,因為這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當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有可能連一個人的能耐都發揮不出來。
而如果看到今天的場景,或許葉應武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這個姚先顯然做到了服眾,哪怕只是在這一件事上,但是至少這一件事對於所有進士們來說都是迫在眉睫也是必須解決,所以姚先只要在這件事上對於所有人都有號召力和控制力,這就已經足夠了。
王清惠和格桑現在需要面對的,不是葉應武設想中的烏合之眾,而是一個整體,一個由大明未來的棟樑、現在的人才組成的整體。
惠娘微微側頭看向格桑,格桑俏臉上沒有多少擔憂的神色,反而是露出一絲笑容,雙眸也是瞪大。和格桑呆在一起的時間不短,基本上快到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地步,但是見到格桑這個狀態惠娘還是第一次,這也是她見到這位吐蕃公主難得的第三種狀態。
平日裡格桑一般都是低調為人的樣子,甚至在這行宮之中都快成了空氣,擺出了十足的以惠娘為尊的姿態,甚至就連惠娘曾經的貼身丫鬟晴兒,看到這個和自家主子爭寵的娘娘,也提不起來鬥志。
巴掌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誰都懂。
而在葉應武面前,格桑又像是換了一個人,好奇、怯懦等等很少在她身上感受到的氣質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