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士生活。由此可見王安節和自家弟弟王安鶴應該還是有許多不同的,至少在傳承王堅的性格上,王安節繼承更多的應該還是王堅的嫉惡如仇和忠勇果敢。
當下裡葉應武不卑不亢的點頭:“正是某的百戰都兒郎,襄陽之戰最後安陽灘某圍殺阿術,離不開這些兒郎的功勞。”
“諸位為國不惜生死,雖然某王安節無緣奔赴沙場,不過殺敵報國之心卻是時時有之,請諸位受某一拜,此拜當拜襄陽血戰之英雄。”王安節朗聲說道,聲音激越,竟然真的深深彎腰拜了下去。
“下馬!”江鐵暴喝一聲,風雨中百戰都騎兵整齊劃一的翻身下馬,“百戰都還禮!”
所有士卒衝著院落門口那個彎下去的身影鄭重拱手。
王安節站直身體,不知不覺得這個已經年過四十的男人,眼角有一絲一縷的晶瑩,不過淚水終究未曾流淌下來,王安節轉而看向被騎兵們護衛著的馬車,淡淡說道:“某家弟弟可是在車中?”
葉應武點了點頭:“岳父不願意在小婿那裡停留,無奈之下只能將他老人家送到伯父家中,還希望伯父不要見怪。”
嘆息一聲,王安節有些無奈:“家門不幸,竟出如此敗類,不思捐軀赴國難,唯圖和那賈似道勾結在一起,做這些令人所不齒的事情,原本是某對他管教的不嚴,現在放在身邊,自當時時教誨,倒是讓葉使君看笑話了。”
葉應武一怔,旋即明白過來,王家以軍隊安身立命,自然家規當中也隨軍規頗為嚴苛,現在王安節對於王安鶴來說,第一個身份不是同父同母的兄長,而是王家的家主,作為一家之主教育看管家中不肖子孫,倒是有理有據,而且外人也沒有任何理由插手。
車簾掀開,最先走出來的不是王安鶴,而是晴兒,這個惠孃的貼身丫鬟急匆匆的撐開油紙傘,然後看向車子,惠娘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王安鶴走出來,看到從上次不辭而別之後還是第一次見到的弟弟,王安節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因為他看見的不再是那個躊躇滿志的弟弟、不再是那個受傷之後鬱鬱寡歡的弟弟、也不再是有一段時間因為常常和臨安有信件來往而在院落中踱步焦急的弟弟,而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
深深的褶皺爬滿他的臉龐,已然是蒼髯白髮,相比之下王安節除了鬢角有些泛白之外,其他看不出任何的老態,如果不是知道兄弟兩人的關係,恐怕還會把他們兩個看作王家兩輩人!
王安鶴已經蒼老如斯。輕輕吸了一口涼氣,王安節還是直接邁入風雨中:“惠娘,好久不見了。”
油紙傘下,王清惠抿著唇看著自家大伯,沉默了片刻,方才緩緩行禮:“侄女見過大伯。”
“進去說話吧。”王安節輕輕嘆了口氣,讓出院門,“原本屋中還有兩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使君可要讓他們迴避一下?”
葉應武一怔:“朋友?”
王安節點了點頭:“某在此處隱居,朝廷的俸祿維持這山野村夫般的生活倒也足夠,而且平時家中常常有些壯志難酬的書生墨客或者當年同儕前來拜訪,今日正逢有兩個,卻也是這家中常客,都是常州人士,若是使君不想見的話,某便先讓他們到廂房迴避一下。”
葉應武笑著說道:“無妨無妨,某今天前來,也就是和伯父有幾句話要交代,既然是伯父的朋友,在一旁聽聽也無所謂,畢竟世事難料,常常人越多出的主意也越多,自然也能夠做得越好。”
兩人低聲交談間,已經穿過風雨迴廊,前面並不大的主廳當中,可以看到兩名同樣粗布麻衣、士子打扮的年輕人有些惶恐的站了起來,迎出屋子。之前主人並沒有給他們說來的是誰,不過當看見湧入院子的威武甲士的時候,才意識到來的人顯然不是什麼和自己一樣的文人雅士、落魄書生。
王安節衝著兩人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