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接衝著最前面的韃子衝過去!把他們的正面突破!”
話音未落,各部都頭和虞侯已經紛紛招呼屬下,山坡上原本寧靜的宋軍陣型瞬間打亂,重灌甲士邁動沉重的步伐衝在最前面,盾牌手護衛著弓弩手緊隨其後,長矛兵和輕甲士卒則是徑直從兩翼衝上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鉗形。
江鎬翻身上馬,看了身邊的馬廷佑一眼,旋即說道:“當防守已經防守不下去的時候,那就嘗試著進攻,進攻有時候是唯一的解決方法。反正總有人會倒在這片荒原上。何不讓蒙古韃子倒下?”
馬廷佑一怔,旋即苦笑一聲。江鎬不愧是天武軍最能衝、最能打的都指揮使,既然身陷絕境,那就不如埋頭向前衝,說不定還能衝出一線希望、一線光明來。這倒是和葉應武有時候的行事風格很是相像。隨州一戰,葉應武不就是憑藉著這個著實打了阿術一個措手不及。
當進退失據的時候。那就不如找到一個方向拼命向前。
當下裡下定決心,馬廷佑翻身上馬,緊緊追隨著江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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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使君,哨探來報,襄陽守軍出城蒙古步騎,不過已經被阿術殺退了。”江鐵急匆匆的走進來稟報。
葉應武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少詫異,這是已經預料之中的事情,既然阿術有膽量從虎頭山經由襄陽退往安陽灘。自然已經想好了怎麼對付隨時可能出來撿便宜的呂家兄弟。
或許阿術對於有虎頭山營寨作為屏障的天武軍還有些難以征服,那麼對於常年手下敗將的襄陽守軍,卻是拿的很準。對於襄陽守軍,葉應武實際上也不怎麼抱希望了,不過如果能夠趁機削弱呂家兄弟在襄陽方面的影響能力,從而讓自己插上一腳,那就再好不過了。
倒是剛剛趕到的王進和楊寶,臉上都流露出詫異的神色。襄陽守軍之前尚且敢一直追擊到臨近郢州的地方,並且堅持了一段時間方才被阿術的伏兵擊潰。現在就在襄陽城下,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戰敗?
江鐵快步走到輿圖旁邊,這張輿圖還是阿術走的時候匆忙,沒有來得及收拾的,所以上面還都是蒙漢兩種文字寫成。不過不得不說,蒙古韃子到底是覬覦襄陽這麼多年。而且控制了周圍的戰略要地,所以這輿圖要比葉應武之前使用的精確不少。
“整支大軍恐怕還有七八萬人,其中步卒居多,從峴山、新城等蒙古韃子在虎頭山北側的更小營寨整頓收攏之後,徑直從襄陽的西南方向繞城而去往和安陽灘隔著漢水相望的萬山小寨。那裡還有數千蒙古韃子計程車卒駐守。”江鐵伸手在輿圖上指著,“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阿術親自率領韃子本部騎兵斷後,反倒是漢家步卒在前面開路。”
“是誰帶著漢家步卒?”葉應武有些詫異,以漢家步卒開路,必然會使得蒙古騎兵的衝擊一時間施展不開,不過這樣也可以最大限度的確保自家士卒的安全。
江鐵遲疑片刻之後說道:“將旗是張字,推斷是最近嶄露頭角、一直被阿術帶在身邊以為智囊的張弘範。此人是······”
葉應武伸手擺了擺:“張弘範某很清楚,只是沒有想到,是金子都會發光,這張弘範終於還是跳出來了。”
雖然聽不太明白葉應武為什麼沒來由的感慨這一句,王進和楊寶都是看向江鐵,意思是張弘範他們還不太在意,在意的是襄陽守軍為什麼會又一次吃了敗仗,這也未免太窩囊了。
江鐵急忙說道:“蒙古步騎撤退向萬山,呂文煥開啟城門出城追擊,所帶兵力甚多,步騎足有六七萬,也算是襄陽能夠拿出來的近乎全部了。而且末將認為呂文煥的進攻方向也並沒有錯,直接衝著蒙古韃子步騎結合處,按理說應該萬無一失。”
葉應武看了一眼輿圖,旋即苦笑著說道:“恐怕不是萬無一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