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就代表她姓虞的可以隨便搬弄口舌玷汙六郎的名聲了?她若覺著受了羞辱,最妥帖的做法難道不是上門來告訴我知道,光明正大向我們賀家討個說法?若如此,我自會叫六郎向她們賠罪。背後嚼舌根,小人行徑!也就看在是你從中牽線搭橋的份上,我才沒有找他們沛國公府的麻煩!”衛國公氣哼哼道。
皇后不語,只因虞家在此事上表現確實欠妥。
都是些不中用的。
衛國公道:“六郎為何會故意讓虞家小娘子誤會,我知道原因,他就中意孟家三房的孟七娘。那日從宮中回去,他就找到我,說他想娶孟家三房的孟七娘,並與我立下賭約,說他參加今年的縣試,若是能透過,我做主替他去孟府向孟七娘提親,若不能透過,他就聽家裡的安排,娶旁人為妻。他小小年紀,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要靠自己去爭取,而且,他還成功了。這樣的決心,膽魄,志氣和毅力,遠比給他找一個虞家這樣的岳家更可貴也更有用。他不需要犧牲自己的終身去換取外力,他有這樣的能力,我們賀家完全可以憑一己之力將他培養起來。他娶孟七娘,不會影響他將來成為我們賀家的合格繼承人。你就不必太替他的婚事操心了。”
皇后見衛國公決心已定,自己再反對,怕是要影響父女間的關係,最終嘆了聲:“罷了。”
賀家辦事果斷,問名納吉之後,趕在年前就把五禮全都辦完了,婚期按照賀礪的意願,定在兩年後的九月,恰是孟允棠及笄後的兩個月。
過了年賀礪參加了府試和院試,也都透過了。
婚期還早,孟允棠也還小,他便又去了終南山跟著致仕的殷老尚書讀書。
八月有解試,殷老尚書認為賀礪書讀的還不夠多,也不夠精,就沒讓他下場。
隔年春天,殷老尚書應友人相邀,要出去兩個月,便打發賀礪回京。
張九郎那幫人一聽說他回來了,如蠅見血,一窩蜂地跑來邀他出去玩。
賀礪本想先去一趟孟府的,但他們都先來了,便也就跟他們走了。
半大不大的少年郎,能玩什麼?打馬遊街瞎玩罷了。
賀礪年已十七,身量頎長容顏如玉,和張九郎他們一道在街上廝混時,真應了那句“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滿樓紅袖招,張九郎他們就帶著賀礪上了
() 樓。
張九郎說他做東,點完酒菜之後,還給幾人一人點一個小娘子陪酒。
吳十一郎與張九郎已然成婚,芮三郎雖未成婚,家裡卻早已有了通房,也是開了葷的,這種陣仗也不是頭一次見,所以和小娘子說說笑笑摟摟抱抱放得很開。
唯有賀礪正襟危坐。
坐在他身邊的小娘子是四個小娘子中長得最好看的,她一邊給賀礪斟酒一邊嬌聲道:“郎君你坐得這般板正做什麼?這裡又沒有你的師長,放鬆一點嘛!”說著放下酒壺就要往他身上靠。
賀礪看著對面芮三郎臉頰上的胭脂印子,忙往旁邊一讓,道:“不要靠近我。”
小娘子被他這直白的拒絕給弄得一愣,眼裡浮上羞愧的淚花。
張九郎見狀笑道:“賀六你緊張什麼,這裡只有我們,又沒旁人,你想做什麼儘管做好了。”
賀礪繃著臉道:“我不想做什麼。”
吳十一郎也瞧了過來,哈哈笑著指著賀礪道:“賀六,你不會到現在還是個雛兒吧?”
芮三郎也笑道:“我看八成是,你看他手都不敢往小娘子身上放。”
賀礪身邊的小娘子原本是要哭的,被他們這麼一說,又跟著笑起來。
賀礪被他們笑得惱羞成怒,道:“雛兒又怎麼了?我只想碰我喜歡的小娘子,誰像你們這麼不挑!